熏风透过逐渐关闭的车门抚着她过肩卷发,楚泽杵在原地望着高冷女神已然看不真切的身影,仿佛三魂丢了七魄。

陡然间,一阵甜腻的香水味取代了原本漂浮在空中的汽车尾气与阳光气息。

神情恍惚的楚泽面部肌肉仍在微微抽搐,他皱眉定睛一看,一辆红色轿车停在身前,以及南宫云琅那张妖媚的脸庞。

很快,楚泽耳边就传来仿佛苍蝇的嗡嗡声,眼前是那张不断开合的血盆大口……

南宫云琅不悦地按了下喇叭,冷眼看着他拔腿就走蛮横无理的样子,反讽出声,“做你的春秋大梦呢?人都走了1

“难道还要我自报家门请你?上车1

楚泽茫然又不屑地回头,静观其变。

南宫云琅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从副驾驶拿出一个密封档案袋,挑衅地在车窗边敲了敲,“新鲜热乎的保密资料。”

“你的过去我没有兴趣,可纵然你隐藏得再完美,我依然能扒个底朝天。”

潜台词,激得楚泽呼吸加速肌肉紧张。

见状,南宫云琅得意地勾起红唇,漫不经心的语气似威胁,似警告,“人嘛,总有跌入尘埃陷入淤泥的不堪往事。”

“可人也总要为自己而活,是吧。所以,跟我聊聊她在疗养院的悲、惨、遭、遇?”

昨晚和南宫沁交谈过后,她便着手调查楚泽。在颐燕疗养院这个名字显露端倪时,南宫云琅就已经打好了如意算盘——

毁一个女人,先污蔑她的名誉,然后说她是疯子,最后再把她关进小白屋里。

在冲破恐吓与执着坚守中,楚泽攥着拳头摇摆不定,以至于混乱中心神俱乱。

当天上午九点三刻的摄像头里,清晰地记录着楚泽钻进南宫云琅副驾驶的画面。

入座后,他自嘲又自信地邪笑了一声。自己啊,甚至知道她对什么过敏……

这边的监控被她提前处理过,南宫云琅也自认一切进展顺利,便懒得在楚泽面前遮掩,拨了一通电话出去洋洋得意地质问:“我刚下的订单,怎么不接?”

男人将手机扔在一旁,不悦地眯了眯眸,望着十字路口被两辆suv护在中间的浮影车,指腹摩挲着龙泉青瓷茶杯,音色低冷,“四小姐,注意你的态度。”

“要知道,我能接单,亦能下单。”

言下之意,只要价格合适,他的枪口,可以帮她指向别人也可能指向她自己……

隔着听筒,南宫云琅也仿佛感受到了对方满身蛰人的煞气,不得不放下姿态,压低嗓音询问:“那您的意思是?”

行威慑之力的男人这会儿又盯着鱼缸里蓝绿色的半月斗鱼看,声线略显迷离,“我听说,四小姐前段时间在拍卖会上与一只九十亿的腕表失之交臂?”

话落时,南宫云琅脸色不由难堪了几分,这句疑问包含了两层意思。

他了解她所有的动向,以及,若想他接单,自己就得支付这个数目!

忽然间,男人食指上的蛇骨戒指与玻璃折射出绚丽的光芒,精致魅惑的脸颊浮现出不耐,“既然,预算不足以撑起你的野心,不如去请你姑姑……”

一个陌生人的贬低与告诫却让南宫云琅坐如针毡,她神色一紧,语气恭敬道:“您多虑了,佣金中午之前肯定到账。”

若能由佣兵团完成这个绝妙计划,即便他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她也要赌一把!

……

与此同时,浮影车往京大本部开去。

唐慕之眸光微闪,戴起蓝牙耳机,右手在仪表盘上敲了几下,两声响铃后淡声询问:“什么时辰了?”

一道年轻却暗藏激动的嗓音响起,立时以毕恭毕敬的态度回道:“寅时。”

这段对话若是被旁人听了去,便要疑惑了——明明上午十点,他为何说五点。

昨天那场闹剧已然在上流社会掀起了轩然大波,私下打听、恶意编排以及伺机针对的一双双眼睛都在明里暗里地观望着。

倒也不至于一手遮天,毕竟,即便他们联手也不是裴子羡的对手。只是……

为何偏偏是楚泽,他和楚胤有关系么?

“寅时,”唐慕之目光掠过前方车流,蹙了蹙眉,“有楚胤的消息?”

“小姐,按你的要求,我们系统一直在运行,并定期观察筛选他的相关资料。但就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答案是没有。”

作答条理清晰,又夹杂着显见的自信。

“不过,从昨晚开始,不间断地有人查询楚泽的隐秘档案,我追踪到的人中不乏四大家的外戚……”

捕捉到某个特定的字眼,唐慕之眸中闪过一道意味深长。果然,南宫云琅也随大流搞小动作,准备顺藤摸瓜。

等对方言简意赅地汇报完,也没听到关于裴子羡他们暗中调查楚泽的迹象。

女孩不自禁地眉目染笑,这样的结果并非蹊跷或是反常。相反,不论是楚泽还是其他人,但凡牵扯到自己,他肯定会查。

只是,主仆几人谨言慎行考虑周密,从不会轻易留下线索。而且,大佬势力庞大,一定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情报网。

唐慕之敛着心神,叮嘱了几句。出乎意料的是,很快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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