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御史被他这一嗓子吼得,酒都醒了几分,旁极为大人也忙上来劝道:“李大人,既然杜大人已经寻到了良配,你也不要如此执迷不悟。”

“是啊,我看这位夫人倒也没有哪里配不上大人的,只要杜大人自己欢喜就行。”

李御史的儿子听到这边的动静之后,连忙赶了过来,替他父亲向杜赟道歉:“杜大人真是不好意思,我父亲大概是喝多了,你也知道他一直为舍妹的事情操心,只是太心急罢了,你千万不要因此心生芥蒂。”

“罢了,本官就当今日从来没有听过李大人这番言论,不过日后若还要在我面前提起,无论是谁,我就当从未结交过这个朋友。”

杜赟难得说狠话,他这一番话让旁边好几个大人打了个寒颤,大家才知道他这回是动真格了,纷纷附和着。

周淑兰在一旁看着心生感动,杜赟竟然能不顾与同僚的情分,毫不犹豫的维护着她,自己没有看错人。

这场小小的闹剧并没有得到皇上的注意,李御史之子也庆幸父亲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来,他知道这事就算闹到皇上面前,也绝对不会是他们占理。

和杜赟诚挚的道歉后,连忙将自己的父亲拉到僻静的角落,让他醒醒酒。

李雯原本看见周淑兰那边乎情况不妙,还想要上前为她说理,周正一把将她拉住,解释道:“你放心,杜大人自然能解决,你过去了局面可能会更加复杂。”

李雯冷静下来之后想着他这话的确有道理,她若是急着过去为周淑兰争道理,说不定人家觉得她们母女俩心胸狭窄,还是交给杜赟解决最为妥当。

“没想到这梅子酒多喝几杯也有些酒劲上头,我出去透透气。”

李雯没声没息的来到大殿外头,外面果然凉快许多,她与甜竹站在角落里,免得挡了来来往往宫人的路。

“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世子妃在这里,你莫不是想要出来和谁私会吧?”

拓跋玉儿尖酸刻薄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李雯顺着光线看去,拓跋玉儿不紧不慢的向她这边走来,脸上带着几分讥讽的笑容。

“参见公主殿下。”李雯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毕竟这是在皇宫里头,她不能因为礼仪的事情让拓跋玉儿抓住小辫子。

“哼,看你还算懂规矩,也分得清谁尊谁卑。”

“公主殿下乃天子之女,自然不是臣妇们能够比得上的。”

李雯三言两语便将她尊贵的身份归结于她有个好父亲。

拓跋玉儿随后才品出这话中有话,可的确挑不出刺来。

“不要以为你眼下做了世子妃便可以在本公主面前猖狂,在本公主眼里,你永远是那个身份卑贱的乡野村姑。”

拓跋玉儿不可一世的看着她,希望能够激起对方的怒火,可没想到李雯笑了起来。

“臣妇永远都不会忘了自己的出身,但并不以此为耻,都忘了和公主殿下道一声喜,不知可定了良辰吉日?”

李雯也知道她的痛处在何处,精准的一针见血,拓跋玉儿彻底被激怒。

“如果不是本公主被算计,你以为你现在还笑得出来吗?”

拓跋玉儿多么想要告诉她,若是计划成功的话,驸马便不会是那个身份低贱的侍卫。

李雯没有与她继续纠缠下去,她知道公主是个蛮不讲理的,如今在皇宫里头处处有禁忌,她不能展露锋芒。

于是放弃了在外头透气,回到周正身边,若无其事的喝了杯温茶。

宴席结束之后,周淑兰照样是由杜赟送回去,李雯便也没有多问。

回到侯府,想到公主今日在她面前说起的那番话,忍不住问周正:“公主的婚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拓跋玉儿怎么会甘心委身于一个小小的侍卫?这其间定有他人不知道的秘辛。

“公主是自食苦果,她原是想要下药与我,可没想到被我察觉……”

后面的不用说,李雯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她并不觉得周正做的有什么不妥,毕竟若他不这样做,又怎么会彻底断了拓跋玉儿的路?

只是周正从未和她提起这件事,现在光是想想都后怕。

“所以你那日出去就是这件事?”李雯稍微想一想,便想到了具体的日子。

周正点点头,他从未想过要隐瞒对方,只是不希望她接触到这些腌臜事,拓跋玉儿的手段实在卑劣,不想要脏了李雯的耳朵。

“明日,我会和父亲去看拓跋奚。”周正摸着李雯的头发,想了想,还是将这个消息告知于她。

“他如今的处境如何?”

虽然知道拓跋奚这人犯了些什么事,李雯也不同情他,但毕竟当初他为饕餮楼的成功起步助有一臂之力,李雯不可能忘了这份恩情。

周正摇摇头,具体如何还要等到他明日看过之后才知道,但拓跋奚已经被褫夺皇子封号,整个王府的下人们全都被遣散,他从小养尊处优,自然难以适应如今的生活。

肖琦与周正来到王府,这里早已失去了从前的风采,与拓跋奚交好的官员们恨不得避着这里走。

他们此次前来也是得了皇上的命令,看他有没有悔改之意?

拿着令牌通过层层侍卫的审查,好不容易才见到拓跋奚,可周正没有想到他竟在院子里搬石头,眼里早没有往日的神采。

肖琦将侍卫叫过来问话:“他出现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大约有好几日了,有些疯疯癫癫的,神志也不太清楚。”

侍卫们都以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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