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明祈才卸下心神。

她放松靠在椅背上,手腕随意的搭在扶手边。

一杯清茶递到手旁,玄色衣角滑过。

明祈端了清茶抿了一口,茶水熨帖身心,微微拧着的眉头这才松快下来。

“煜煜怎么样了?”她问道。

“一切平安。”明卿云回。

明祈单手拢着杯子,还是不放心∶“我再去医院看看他……”

“明姐。”纪舒敲了敲门,探出头∶“禄小姐找你。”

她犹豫一下∶“说是有急事。”

升学宴那晚出了差错,明祈忙着去救明煜,明海主持全场,禄辞月便带了人提前离开了。

至此她们还没好好聊过一次。

没想到禄辞月不但没回帝都,还亲自找上门来了……急事?

明祈眉头微蹙,“让她们进来。”

禄辞月脚步匆匆走了进来,表情焦灼,看向明祈∶“明姐姐,虞向笛被江家人抓走了!”

——

炙阳下,一辆刻有明家标识的黑色轿车从马路上飞驰而过。

“江家人应该发现江成棋不见了。”禄辞月语速飞快∶“我哥去虞姐那里找她,发现她不在家,打电话也接不通。他起初以为虞姐来塔北找你了,就想问问你。没想到你的电话也打不通,又辗转联系了虞姐的经纪人,才知道虞姐根本没回塔北。”

“我哥连忙调了附近和路口的监控,发现今天早上有一群人直接闯进了虞姐的住处,将她绑走了。为首的人我哥认识,就是江振手下最得力的打手,经常帮他做一些不干净的事情。”

“我哥后来一直给你打电话,但一直没接通,他就联系了我,让我赶紧转告给你……”说着,禄辞月瞄向明祈。

关于虞向笛和江成棋的恩怨,她之前也不知道。如果不是禄原枫今天告诉她,她根本不敢相信,江成棋居然是那样一个小人,更没想到江家的继承人就这样栽在了明祈和虞向笛的手上。

最关键的是,听禄原枫的口气,江成棋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没想到江家人一直到现在才发现。明祈到底是怎么瞒过去的……

明祈抬了抬手机,捏紧眉心∶“昨晚手机没电关机了。”

“帝都那边……”

“我哥已经派人去江家交涉了。”禄辞月抢先答道,她眼神凝着,双手攥着一点裙角∶“我哥不会让虞姐有危险的。”

明祈神色缓了缓,又想了想,直视禄辞月有些紧张的眼神∶“这件事牵扯到禄家,意义就不一样了。”

明祈虽然不关心帝都局势,但从她在帝都里的人传上来的信息里分明显示,禄无生走后,禄家便隐隐有些“被孤立”,这件事若扯上禄家,难保不会被人抓住把柄做筏子,为难禄家。

禄辞月略懵懂,依然坚定说道∶“我爸已经知道了,他是默认我哥这么做的。”

看着禄辞月纯粹的眼底,明祈忽的想起叶缈。

都说眼神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的眼神其实是骗不了人的,伪装得再像,假的就是假的,终有被看破的时候。

反而是眼前这个小姑娘,瞧着宛如被大家族的富贵娇养出来的芙蓉花,其实内心纯粹如赤子,爱憎分明。

和她哥一模一样……倒是难能可贵。

禄无生的孩子,教养得都不错。

“既然如此,那便和我去吧。”明祈拍了拍禄辞月的脑袋,稍稍展颜,心底轻吁口气。

大不了以后,再护上一护罢了。

禄辞月晕晕乎乎的感受着轻拍她脑袋的力道,等明祈收回手,又傻傻的伸出手也在自己发间压了压。

表情颇为微妙。

这还是十几年来除了她父母兄长外有人敢这么摸她的脑袋,而且对方还是个大不了她几岁的姐姐。

不过……这感觉还挺不错的。

一旁的明卿云察觉到了明祈心绪的变化,微微侧颜看她,眼底蕴着些许笑意∶“小姐,你打算怎么做?”

明祈勾起笑,笑意很冷∶“之前是杀人,那接下来呢?”

明卿云在心底默了默。

杀人之后,自然是放火了。

——

另一边。

禄原枫带了人来到江家老宅。

江振已经在大堂坐着了,看到禄原枫,脸上马上露出和蔼的笑∶“这不是禄家那小儿子吗,怎么有时间来江叔叔家喝茶了?”

他站起来∶“你看,原枫你来得突然,你江叔叔都没好好准备一下,连壶茶都没沏好。”

一个大家族,江振作为一族之长,时刻都要接待客人、属下。下人怎么可能连壶茶水都没准备好,不过是下马威罢了。

禄原枫心下冷笑。

禄无生走了后,这小人连表面的样子都懒得装了,狐狸尾巴立马露出来。还没得势呢就敢给他们禄家甩脸色了。

对方不客气,禄原枫脸皮却没他那么厚。

只得自顾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没事,江叔叔,索性我今天来也不是向你讨水喝的。”

“噢?”江振故意露出疑惑表情∶“那原枫难道来找成棋的?”

“真是不巧,”他故作遗憾∶“我们成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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