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下旬的晚风已经带了丝丝凉意。

江橙套上一件宽大的羊绒大衣挽着江松的手走在前面。

刚走出世纪大酒店大门,江橙感觉身边的江松瘦弱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脚步一顿,抬眸向前看去。

黑色奔驰车停在不远处的大理石甬路上,车身右后方两米多高白色灯杆折射下来的光,使整个车身如渡了一层银色的缎带。

本应该回家的苏崇义此时正靠在车头前方位置,悠闲中带着一丝慵懒。他左手插在齐膝的黑色羊绒大衣口袋里,右手随意搭在身侧,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半截香烟,烟头部分闪烁着一丝红光。

江橙挽着江松的手臂松开。

“妈妈,去吧1江橙眼睛里泛起一股温热。

刚刚看着那抹高大的身影带着落寞离开时,她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一般。

江松诧异的眼光看向身侧的女儿,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崇义显然也已经看到走出来的母女俩,将手里剩下的半截烟蒂扔在脚下,抬脚用黑色的皮鞋碾了几下便朝两人走来。

“不是走了吗?”江松先开口问道。

苏崇义嘴角含笑朝江橙看了一眼,发现对方将头扭到了一旁,看向酒店门口的位置。

顺着江橙的视线,隔着透明的玻璃门,苏崇义看到傅郁时在和两个穿着酒店制服的服务生交代着什么。

苏崇义将视线很快收回,落到了江松的脸上,并在她仍然白皙的脸上巡视片刻。

“刚刚喝多了,出来吹了吹风酒也醒了,你没事吧?”苏崇义脸上露出一丝歉意的苦笑。

江松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张同样的脸,只是那时的这张脸上还带着稚嫩的耍赖,而此时这个男人在阅尽千帆后变得成熟沉稳。

想到这里江松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笑脸如三月里的杨柳,清新美好。

苏崇义眼神闪烁,心里隐隐被刺痛着。

时间就像一把刀,即便你不在意,它也时刻刺痛着自己。

“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你这么耍赖,一把年纪了每次喝了酒都这样,谁受得了你1江松笑着说道。

她的话里带着调侃的意味,听着就像是在打趣一位老朋友一样。

苏崇义很快也调整好状态,笑道:“还是我送你回江家吧,也顺路1

苏崇义最近也住城南别墅区,与江家住的那个南区只隔着两条主路。

江松下意识朝江橙看过去,见她低头玩着手机,正脸朝向酒店一楼大厅的位置。

江松也朝酒店大厅看去。

也许是感觉到几道视线的注视,傅郁时抬眸朝这边看过来。刚刚他已经通过玻璃门看到外面的情景,见几个人朝自己看过来,便伸手打断了身边人的话,未再做停留便走了出来。

“冷不冷?”

傅郁时先走到江橙身边,伸手握了握她细白的小手,感觉上面温温的,还是低头问了一句。

江橙清亮的眼睛在夜晚更显明亮,抬眸朝傅郁时眨了两下,微微摇了摇头。

“妈,二叔1傅郁时拉着江橙走到两人面前。

王波一直站在不远处的车旁,见几个人没有上车的意思,便一直等在那边。

苏崇义喝了酒,他的司机自然也站在车旁等着。

“二叔还没走?”傅郁时问了一句。

“你们往东走,我去城南,正好把你妈送回去1

苏崇义这话并没有要征求两人的意见,而是很自然的将安排好的事情说了出来。

傅郁时一时也不知该怎样搭话,下意识朝江橙看去。

江橙伸手拉了拉江松的手,拇指在她虎口位置摸索两下便松开了。

“那麻烦二叔了1

目送江松上了苏崇义的车,江橙和傅郁时才上了自己的车。

回到御景园别墅已经晚上十点多钟,由于中午没睡觉,江橙刚刚在车上两眼就开始打架。

下了车,傅郁时见她两腿走路都有些虚浮,便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江橙低呼一声,困意全无。

白嫩纤细的双手紧紧抓着傅郁时大衣的领口。

从别墅区大门到一楼大厅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傅郁时每一步都迈得扎实。

江橙现在的体重比怀孕前重了整整二十斤,被打横抱起,心里比傅郁时还要紧张。

“放心,不会半路把你扔了的1傅郁时浅笑。

低沉的声音不见任何喘息,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江橙光洁的额头上。

紧张的情绪在这一刻被很好的安慰,江橙轻轻地将头靠在傅郁时宽阔的肩膀上。

傅郁时抱着江橙一直上了二楼卧室,才轻轻把她放在大床上。

像是完成一项高难度的任务,傅郁时深深呼出一口气,气息稍有紊乱。

“累吧?”江橙伸手给傅郁时两个胳膊按了几下。

这么远的距离,再健壮的人抱着一个一百多斤的人走过来,也不可能轻松。

傅郁时顺势挨着江橙坐下来,稍稍调整了一下气息。

“去洗洗早点睡吧1

江橙见傅郁时恢复正常,便放下心来,站起来走向衣帽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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