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急,现在还是年节中,写书人约莫也还有各自的事情要忙,我先多读几本,等过些日子请姑娘引荐时,就不至于跟先生们无话可谈。”

苏芽表示公子说的对。

说话间高峻已经将沈淮读过的几册话本拿来了,沈淮便自然地从中取出一本,翻开,问苏芽:“苏姑娘,我读到这本《白马湖伶仃记》时,看到其中讲了一段富绅做寿的情形,风俗与京城大有不同啊,淮安府的里长都这么威风的吗?”

苏芽推脱了半天,勉强推掉了讲书的委托,此时也不好太过退缩,便顺着沈淮手指的方向去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握着书册的时候确实是苏芽从未见过的清雅风骨,她心思不由地飘了一飘,突然想起当日在大氅里闻到的药香,然后才看见那书页上竟然密密地写了些批注。

咦?

这人竟然真的在把话本小说当成学问在研读?

她不由地端正了神色,接过书册,认真地将这两页连同批注一起细细看了一遍。

失意文人写的话本,也还依旧是文人笔墨,依然讲究。沈淮的批注言简意赅,却也有引用典故,所以读起来是有些门槛的。

苏芽从小得益于父母的培养,很识得一些字,后来又在话本里浸了数载,对于行文并不生疏,所以读来不难。

她读完之后,心里倒是放下了些负担。

还好还好,这段情节不甚要紧,露不出什么本地贪腐秘事,简单讲一讲,应该不至于惹出什么祸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