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车帘,映入眼前的变成了一抹陌生的男子。

而外头的人手,也匆匆赶往了那条惶恐的道路。

因这条官道,长年无人行走,早已荒草连连,张小兰并无气馁,让人边走边铲野草树干。

也省了回来再耽搁。

按着梦里的场景,张小兰并不担心,余下的路又多难走。

只是这一趟出行是避着周围眼线的,不好多再这路上耽搁。

内陆的官道,还得差上百余里才算踏实。

张小兰命着人手黑白两夜的赶路。

毕竟这趟出行,马车是十好几辆,有几两是空车,正好轮流休息,不耽搁。

唯一不好的是,夜里怕引人注意,整个队伍都没有歇下烧篝火。

只在深夜之时就地歇息上三到四个时辰。

人可以不休息,但是马不行。

这一路的干粮都是红薯粉合着萝卜干将就的。

为了保险起见,张小兰还特意打了几壶泉眼的水,算是路上应急。

平日里只喝河水。

--

很快,洛河的那帮开凿硫磺的士兵,在栓子的带领下,总算是在九月初完美收官,回了鸡嵩。

这一回,惹得小元氏差点不认识跟前的人。

若不是这粗矿的声音,小元氏都不敢认了。

“媳妇儿,咋了,不抱抱我吗?”

心心念念许久的婆娘就在跟前,如今却用陌生的眼神看着他,甚至还有丝嫌弃,他心底很是受伤。

“你咋这么黑?而且怎穿的跟叫花子似的?”

小元氏忍住呼吸,若有若无的嗖味儿让她心底忍不住反胃。

这哪像是她男人啊,简直是流浪许久的叫花子,又臭又黑又脏。

栓子急了,赶紧上前想解释。

可是看着媳妇儿不自觉因为他前进的步伐,便立马退了几步的动作,很是让他受伤。

好吧,他承认自己很脏很狼狈,可他也是没有办法嘛。

好不容易回了来,还被婆娘嫌弃了。

这心碍…

顾不得眼前男人再开口,小元氏赶紧对灶房大声喊道“王婶子,赶紧烧两锅热水,越快越好1

她再也忍不住,捂住鼻子逃出了院子。

可把她熏死了。

与此同时,村里另一帮士兵,有老婆孩子的,同样嫌弃的直接关在门外,直接意兴阑珊的捡起地上扔出来的衣裳,落幕的往小溪边走去。

要是栓子知道这帮人的待遇还不如他的话,他心底一定会好受多的。

院外那处搭建的作坊,已经修缮的差不多了。

因自己男人回来的消息耽搁了不少的妇女婆子,这会儿都一鼓作气的跑了回来。

“元夫人怎不进去?”

见着她蹲在地上喘着粗气,大伙儿都心领会神的。

看来这自家男人,没有一个是体面回来的。

“走吧,作坊里收拾收拾,明儿就正常开业了。”

她了身子与他们一道往后面的走访走去,好不巧的这帮大老爷们赶在开业前一天回来。

原本出去近两月的男人,此刻回来大家都透着欣喜的,可如今只剩下惊吓了。

心里那么小九九瞬间没了。

各妇人面上勤快麻利的拖着各种小板凳及各种工具,可心思同样还在初见男人那一刻。

可真是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