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燊行脸上习惯性戴着墨镜。

他微微抬眸,隔着镜片看傅良清:“骂够了吗?”

不气不怒,无悲无喜的语气听着就像是火上浇油来的。

傅良清更气,红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来。

傅燊行淡漠道:“既然不愿意,那就免开尊口。”

微微抬手。

崔贤已经接过保镖的位置,朝傅良清一点头,推着傅燊行要走。

傅良清气得要死:“傅燊行1

傅燊行置若未闻。

崔贤没得到指示,也不敢停。

傅良清明显气急,咬牙切齿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你是不是真的要见死不救?”

崔贤推着傅燊行已经走出好几米,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

傅良清深吸一口气,怒着怒意上前将人拦下。

“有什么条件?”

“你去问问傅燊华,他知道。”

傅燊行淡声道:“做人不能太贪心,我可以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让他二选一。但他如果都想得到……”

他冷冷地勾唇。

薄唇上扬的冰冷弧度让傅良清心底发沉。

傅燊行淡漠的声音继续:“那他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甚至还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话落,傅燊行修长的手指轻叩了下轮椅扶手。

崔贤秒懂,推动轮椅绕开傅良清继续往回走。

傅良清蹙着眉站在原地想了好几秒,依旧没想透傅燊行的意思。

他再度追上去:“你把话说清楚……”

崔贤朝一旁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上前接过轮椅继续走。

崔贤回身拦住傅良清:“先生,您还是去问问大少吧。您想不明白,或许大少懂呢?”

傅良清老脸怒红一片。

崔贤不卑不亢。

傅燊行已经在保镖的护送下进了屋。

傅良清不悦地瞪了眼崔贤,愤愤离开。

……

看守所。

傅良清从傅公馆出来,直奔这边。

傅燊华一向以斯文俊雅示人。

可在看守所这么一折腾,身上的斯文标签瞬间碎得只剩狼狈憔悴。

见到父亲,他满脸愧疚:“爸,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看着你们兄妹几个作死死这里吗?”

傅良清这两天也是心力交瘁。

在这之前,公司他虽是天天去,但重大决策都是公司董事与高层上下一起做下的。

其余的事,一般他只负责签一签字,和一些老客户,身份与众不同的客户吃吃饭,打打高尔夫之类。

其余时间,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也算过得潇洒。

可最近一段时间,家里不消停,连带得公司麻烦也一堆。

傅燊华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半框金边眼镜,眸中闪过几许阴翳:“那些事不是我做的。有人想陷害我1

见儿子说得笃定,傅良清却拢紧了眉头,怒道:“证据确凿的事你还不承认?”

账务部那个吃里扒外的已经把证据交上去了!

缓了缓怒气,他尽量平声静气:“现在认错,态度好点,还能从轻发落。但你这态度,后续再查出什么东西来,只会更麻烦。”

傅燊华不为所动,一脸沉静:“爸希希望我承认什么?”

傅良清也不跟他绕圈子:“你自己掂量吧,你们兄弟俩一同进来,现在能撇得清的只有老二。你自己的屁股有没有擦干净你自己心里有数。”

傅燊华冷眸微眯,迅速在心里思量起来。

“为什么老二没事而我会有事?老二是公司的cfo,如果真有什么,他……”

他面露诧异,显然十分不解。

傅良清一天之内又被两个儿子气了两次。

他差点站起来打人,震惊地盯着面前这个一向很得他心的大儿子:“你难道还希望你弟弟有事?”

傅燊华连忙把话给兜了回去:“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想说的是我和老二都在这里,公司估计都乱成了一团,必须得先出去一个人稳住局面。”

傅良清这几天已经被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搞得心力交瘁,外面的彩旗那嚅他都没心思去了。

他不耐烦道:“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没有你们,不还有老三在么?”

傅燊华心里咯噔一声,面上不显,只露出诧异的模样。

傅良清想起了过去,感慨道:“早些年,老三刚接手公司的时候,公司本来就处在风雨飘零中。是他一步一个脚印,拉着公司走到现在。我虽然不过问你们底下的事,但也知道这些年他把公司管得不错,大问题是从来没出过。反倒是他出事这半年,全权由你和老二接手了,各种事件层出不穷。前面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后面的麻烦又来了,一整个乌烟瘴气……”

傅燊华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

这就是他的父亲!

一个眼里没有他母亲,也没有他们兄弟几个的自私男人。

表面风光,实则能力平平!

失望太多,他连愤怒都懒得表现。

傅燊华将心底的气恨恼怒尽数压下,脸上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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