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到了熟悉的渣滓的味道。

乔夕辰回视。

一个男人双手插兜,神色冷漠地停在她面前。

抬眸时,乔夕辰立刻敛去所有情绪,只剩一脸诧异:“阿……阿哲……”

神情激动,声音和粉唇都轻颤着。

陆思哲浑身冷冽,眼神跟淬了毒似的,冷漠地,鄙夷地盯着她。

“别叫我的名字1

他在对面坐下来,咬牙切齿道:“乔夕辰,你现在本事倒是不小,居然找到了傅家当靠山。只是你别忘了,你身上还背负着人命!你有什么脸活着,还敢对思雨耍心机1

“我没有……”

乔夕辰惶恐着急解释:“是他们先虐待我母亲和弟弟的!阿哲,我无依无靠,不报警能怎么办?我只是想保护我的家人,有错吗?1

陆思哲额头上青筋跳动:“你的家人也配得到保护?”

乔夕辰本就已经死透的心再一次碎裂。

她强压下心头恨意,面上依然惶恐:“阿哲,即便我有错,也罪不及家人。再者,我根本没有……”

“吃了它1

陆思哲没了耐心,直接丢了个盒子在桌子上打断她。

跟乔夕辰多待一秒都让他觉得恶心!

这里要不是人来人往,他一定捏着她的嘴亲自喂给她吃!

乔夕辰看着药盒上的字,瞳眸一阵猛烈颤缩。

是堕胎药!

汹涌的怒意在心口冲撞,她却只能死死压着。

“阿哲,这是什么药?”她嘶哑着声音问。

“帮你解决掉你肚子里野种的好东西1

陆思哲的手指在桌上不耐地敲击,满眼淬着毒:“打掉你肚子里的野种,然后乖乖回监狱去赎罪!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外面,乔夕辰,我会让你悔不当初1

她害死了他的母亲,只让她去坐牢,已经是他对她最大的仁慈!

乔夕辰看着他。

陆思哲也看着她。

两人对面而坐,目光相撞,一个冰冷平静,一个盛怒暴戾。

良久后。

乔夕辰错开目光。

“好。”她哑着声音低低地应了:“我之前需要借用这个孩子保外就医来安顿我的家人,现在我家人安顿好了,也没别的遗憾了。”

清亮的泪光在她眼底打着转,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低着头,被泪光模糊掉的视线落在那药盒上,麻木而空洞:“反正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等孩子再大点,会动了,我可能就舍不得了……”

乔夕辰颤着手拿过药盒,哆嗦着从里面拿出药。

那副明明很害怕又强忍着,听话乖巧的模样倒让人有些不忍心了。

陆思哲心软一瞬,很快又把那丝心软抛出脑海。

他冷眼看着,对她的顺从有点不敢置信。

乔夕辰并没说什么,倒出药,深吸一口气,把药送到了嘴边。

正要吃,又想到什么般停了下来。

她楚楚可怜地看着面前的蛋糕低声道:“这个甜品以前是我的最爱。每次我生气,你为哄我高兴,都会给我买。阿哲,能让我吃了这个蛋糕再吃药吗?”

陆思哲心里突然就冒出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你又想耍什么心机?”

他恶狠狠地提醒:“乔夕辰,我告诉你,傅燊行那残废病秧子保不了你1

乔夕辰佯装震惊地抬眸看他。

好似被他知道了她的秘密一般。

其实她早料到他们会知道,根本不在意。

陆思哲的眸中狠意掺杂着恨意,冷得毫无温度:“傅燊行本来就是私生子,上次没被他们家那些兄弟弄死是他走运。现在他那鬼样子,只会死得更快更惨更容易!你找他做靠山?呵,他一死,你的下场会比他惨十倍百倍1

他傲慢地抬了抬下巴,看向那药:“所以,现在赶紧吃了它,离开傅家,滚回监狱去好好待着!别逼我动手1

乔夕辰诧异无比。

倒不是因为陆思哲对自己的狠而震惊,而是因为傅燊行受伤的原因。

傅家孙辈这一代人并不多,三男一女。

就这么几个,居然能斗得这么狠?!

果然豪门深似海碍…

乔心辰心里转着无数念头,面上丝毫不显。

她拿起勺子挖了勺蛋糕,还没吃眼泪就掉了下来:“自从伯母去世后,我就夜夜噩梦。阿哲,我会赎罪的,绝不会逃脱任何责任……”

那勺挖起来的蛋糕她没有吃,而是泪光盈盈地送到了陆思哲面前:“我们弄成现在这样,我都不知该说我们有缘还是没缘。说没缘吧,可海城这么大,我们居然能在这里巧遇。阿哲,最后陪我吃一次吧。”

乔夕辰红着眼睛看他,泪水挂在眼睫上,弱小又无助。

两人过去相处的无数画面在陆思哲脑海闪过。

他愣了下,很快将那些画面甩出脑海,一巴掌拍开了面前的勺子。

勺子里的蛋糕掉在桌上。

陆思哲恶声恶气道:“别给我耍花样!赶紧吃,吃完吃药1

乔夕辰重新挖了勺蛋糕又递过去,倔强道:“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满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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