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医馆后院,可比乔夕辰上次来时要热闹得多。

以前只有牛,现在俨然一个小型的动物小乐园。

茅草顶,实木柱的简易凉亭里,孟小娇穿着青山上特有的棉麻布衣坐在亭子里,面前架了个画架,正专心致志地画着画。

亭子外,乔夕朗开心的追赶着鸡鸭。

一群鸡鸭被他追得翅膀扑闪,又窜又叫,好不热闹。

孟小娇画几笔,就会含笑抬头朝儿子看上一眼:“小朗,慢点儿,别摔了……”

画面凌乱又唯美。

乔夕辰情不自禁停下脚,看得痴了。

她已经好久没见过母亲这么恬静的模样了。

也好久没看到过乔夕朗这么无忧无虑,开心畅笑的模样了。

泪水忽闪一下就从乔夕辰的眼眶里滚了出来,惊诧,激动且克制的情绪不停在眼里翻滚。

秋姐叹气,无声地递了方帕子给她。

乔夕辰接过:“秋姐,我妈妈她……她是好了吗?”

她有些不敢置信。

不过短短一年,母亲温婉柔美的模样便在她脑中有些褪色,留下的都是父亲离世后,她的尖叫,失控……

秋姐还没回答,乔夕辰立即又道:“她肯定是好了。以前没生病的时候,她最喜欢的就是画画。”

她总在院子里支画架,画纸上的最多的作品就是她,弟弟还有父亲。

有时候她画山水,画鸟兽,有时候也画他们一家人。

当然,画弟弟夕朗的时候最多。

无论乔夕朗在做什么,在旁边怎么吵怎么闹,孟小娇都能心如止水的平静画画,丝毫不会被影响。

可这样的甜美生活终止在乔夕辰被害入狱。

那个时候,母亲肯天天以泪洗面,父亲也焦头烂额。

再后来,父亲出事,这样的场景就再没出现过。

秋姐看着院子里相处融洽的母子俩笑道:“老爷子的治疗方案对你母亲很用效。她已经好了有一阵子了,就是身体之前受药物影响太严重,有些虚,现在还在吃药温补,争取早日补回来吧。”

乔夕辰唇角挂着欣慰的笑,可眼底的涩意却是怎么都不减。

秋姐叹了口气:“好了,别伤感了。你这样,等会儿你妈妈见了也该跟着难过了。自从她好了之后,天天都在问你去哪了呢,我一直哄着,找借口都找出心理阴影来了。好在你今天来了,我就不用再想什么话来哄她了,还能给他们一个惊喜。”

乔夕辰感激又愧疚,自己把母亲放这里就没再管过。

这段时间还又是“车祸身故”又是生产遇变,大家都担心坏了吧。

“秋姐,谢谢你,还有,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秋姐只拍了拍她背,将她往前轻轻一推:“去吧。”

近乡情怯,大概就是乔夕辰此刻的心情。

她进了院子,走到了亭子外面:“妈。”

正专注画画的孟小娇画笔一顿,有些迟疑地抬头,再转身。

母女俩四目相对。

足足过了好几秒,孟小娇才反应过来,诧异,震惊错愕等情绪一下子纷纷涌出来,在她脸上闪现。

“辰……辰辰?1

她声音有些颤,眼眶突然变得通红,泪水跟断线珠子似的滚了出来。

乔夕辰刚刚止住的泪水也再次泛滥。

她点头:“是我1

走进亭子,她在母亲面前跪下,将泪湿的脸压在母亲腿上,更声道:“妈妈,我好想您。”

她仿佛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到这么正常的母亲了。

明明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可这么段时间,却生生被变幻无常的生活给无限拉长,划分出了几个世界。

“地上凉,快起来。”

孟小娇忙把女儿拉起来,又温柔地替她拭了泪:“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好好吃饭……都瘦了……”

乔夕辰这段时间遭遇过些什么事她并不太清楚。

乔夕辰出事,乔震紧跟着就病了,孟小娇受家庭和丈夫的庇护太久,一朝失了依仗当时就慌了,这才着了乔梁的道,被他不动声色地迫害。

生病这段时间,她一直浑浑噩噩,直到近日在钱神医的医治下才慢慢清醒。

可等她能清楚记事的时候,已经从年初到了年尾。

她的女儿遭了无数罪,她的丈夫也死了,公司易主,家也没了……

人难过到极至反倒不流泪了,孟小娇憋红了眼睛。

乔夕辰看得难过,紧紧和母亲相拥,撒娇:“没有瘦,还胖了。”

孟小娇刚刚鼻梁了酸,更咽堵到喉咙口十分窒息。

追赶鸡鸭玩得很开心的乔夕朗茫然地抬头,一眼就看到亭子里多了个人。

他好奇地走近,盯着那个抱着他母亲的人的背影瞅了又瞅:“妈,她谁啊?”

乔夕辰从母亲怀里退出来,悄悄抹了泪,破涕为笑:“怎么,才多久不见,就连姐姐都不认识了?”

乔夕朗豁然瞪大了眼睛:“啊!是姐姐1

他蹦起来,扑到乔夕辰身边又跳又叫,开心得找不着北:“姐姐你去哪了?好久都没看我和妈妈了……”

他的小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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