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歌点头三下,举起三根手指发誓。“我保证,以前不管沈家有多少霉运,但从现在开始,沈家好运连连。”

她留在沈家,可不是混吃等死的。

“好好好1连说三个好字,沈老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

沈卿歌小嘴一开,转头去哄得掌柜心花怒放,答应只收她七十五两银子。

还送她一套针线和一大袋丝绸碎布,并用马车送他们两人和布匹针线回去。

这可省了一百个铜钱。

不然他们两人去包马车也要花上三十个铜钱。

马夫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刚成亲没一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做马夫三年了,技术也算娴熟。

看到马车这么大,布匹等所有东西都搬进去后,还有一点空位,沈卿歌又返回布铺买了十五匹棉布。

一匹棉布价格是三两银子,她觉得这个价格算中等,难得这个时代已经有棉花了。

而且穿来干活也行,穿出去也不算掉面子。

等明年沈家真正大富大贵起来了,到时候就能绫罗绸缎天天穿,不用藏着掖着。

……

买的东西塞满了整个马车的车厢,最后沈卿歌只能坐在沈老头的大腿上。

车窗封闭,看不见外面的情况。

他担心车窗打开,会被熟人看见自己。

踢踏踢踏的马蹄声一响起就没有停下,车窗外的叫卖声和说话声越来越小,直到完全听不到时。

沈卿歌就知道马车出了县城。

她伸起双手打开一侧的车窗,看见外面一片绿油油的树林。

“爹,我们出了城。”

“嗯,你渴不渴?喝点水吧1

“我不渴,爹你喝吧!我看你嘴巴都干了。”她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这在21世纪的现代可是很难看到的。

“阿伯,你家闺女可真孝顺。”外面的马夫小哥忽然笑出声,打开一点车门,回头看一眼沈卿歌和沈老头。

还没等他应和一声,车夫小哥已经插话:“我要是也生一个这么俊俏又孝顺的闺女就好了,我没有姐妹,只有三兄弟,前面两个哥哥都生了几个儿子,没生一个小闺女,祖上三代人都没生出一个女儿,可急坏我们几兄弟了。”

“还是闺女好啊,除了力气比男人小干活少一点,要嫁人这两点不好,但其他是样样都比儿子好。”

“哦,何以见得?”沈老头哈哈大笑又反问一句。

车夫小哥牵着缰绳,眼睛注视着前方,笑着说:“阿伯,你仔细想想,比起细心,女人比男人细心做事,饭菜煮的比男人好吃,养牲畜也比男人会养。比起吃苦耐劳,大多数女人能在婆家一辈子做家务,伺候公婆和孩子,还要养蚕织布,赚钱养家。”

“有道理,还有吗?”沈老头摸着下巴的长胡子,肯定地点点头,嘴角挂着笑。

车夫小哥回头看沈老头,就知道他的妻子也是如自己所说那般优秀。

“还有啊?太多太多了,比如大多数女人都生过几个孩子,一辈子不是在怀孕的路上就是在坐月子。婆家必须要她生一个儿子,有些要生两三个儿子才肯放过她,还有些婆家不喜欢儿媳妇生女儿,最多生一个,生两三个女儿就会拿去扔掉或者掐死。”

“唉……”沈老头叹气一声,脑海浮现一些恐怖的画面。

车夫小哥说的都是事实,他可能不够了解整个大周国的情况,但杨家庄这个村子就是这样子。

每家每户生的孩子差不多都是几个儿子,平均只有一个女儿。

他家三个儿媳妇就生了八个孙女,算是为杨家庄做了大贡献。

这几十年里,他经常听说谁家生了女儿,就扔进尿桶里,或者扔山上扔小河。

造下无数孽障。

听说附近还有一个地方专门扔女婴,叫什么弃婴塔。

沈卿歌一边看风景一边听他们两人的谈话,路边茂盛的草丛里隐约可见一个像人形的东西。

当马车走近一些时,她才看清楚。

一个死去多日的婴孩,浑身爬满了白色的蛆。

“呕呕呕……”

纵然不是第一次见尸体腐烂长蛆,但她还是很害怕很难过。

毕竟是幼小而无辜的婴儿。

“怎么了?”沈老头发现沈卿歌捂着嘴呕吐,着急地站起来扶住她。

“爹,我没事啦,你坐好,我只是有点晕车而已。”不得不撒一次谎,因为她不想让沈老头看见那个东西。

她关掉车窗,逼沈老头坐下去,而她靠在他怀里抱着头装难受。

“晕车?”他皱起眉头,一脸的不信。

来城里时坐牛车那么辛苦,都没见她晕车。

怎么坐马车回去反而晕车了?

“小姑娘晕车啊?那我放慢一点速度吧!刚才有点太快了。”车夫小哥立刻送来关心。

“那谢谢小哥你了。”沈老头对车夫小哥印象很好。

但后面车夫小哥问起他咋有那么多钱买那么多布匹后,他就不怎么喜欢车夫小哥了。

回杨家庄的行程还不到一半的时候,沈卿歌就听到外面传来女人喊救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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