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天,到了府城的大码头,众人连着马车都上了提前租好一艘大船。

船上的房间十分小,冯宛素单独一屋,殷桃和冬梅、秋叶住隔壁,白天去冯宛素跟前服侍,晚上冬梅和秋叶轮流去值夜。

殷桃十分不理解,睡觉还要人陪着。

其实伺候的事情她完全插不上手,所以她时间挺多,就用几张纸用线缝成笔记本,把观察到的记成笔记。

把冯宛素当成老板,自己就是贴身秘书,要掌握住老板喜好,高门大宅规矩太多,她不可能短时间记住,所以用了上辈子记笔记的本办法。

冬梅不识字,见殷桃写写画画就来气,倒头朝里就睡觉。

冯宛秀带着妹妹过来找冯宛素说话,可舱房实在拥挤,后面也不怎么来了。

“殷桃,你会下棋吗?”冯宛素也觉得路上太无聊了,于是问殷桃。

“会啊1这个她是真会,小时候学过几年围棋,就是不精,估计早忘干净了。

过了一会儿,冯宛素瞪着她:“这也叫会下棋?”

殷桃:“本来会一些的,不过许久不下忘记了,要不小姐教教我?”

冯宛素被这个丫鬟的厚脸皮惊呆了,从来没听说过让小姐教丫鬟下棋的。

不知是否太过无聊,冯宛素真的认真教导起来,然后她发现殷桃是真聪明,只有稍加点拨就可以举一反三。

两人倒是找点事做了,一个教一个学,主仆其乐融融。

殷桃的笔记越来越厚,还有一本记录棋谱。

被嫉妒刺激地要发疯的冬梅终于爆发,气冲冲对着刚要上床睡觉的殷桃道:“哼,你那么会讨好大小姐也无用,告诉你,家里是二太太当家,等你到了府里,二太太必定会要了你的身契去,倒时候大小姐也护不住你1

殷桃坐起身,仰头看着冬梅,很认真地说:“所以,你是向着二太太的?”

冬梅惊恐地睁大眼睛,指着殷桃:“你胡说,我是大小姐的人,自然向着大小姐1

“那你的身契是在大小姐手里还是在二太太手里?”殷桃依然很平静地仰着头问,却让冬梅有了一丝想逃的念头。

“咱们院子里丫鬟身契都在当家太太手里。你自然也不会例外1

“秋叶的也是?”

“她是老太太赏的人,身契在老太太手里。你问这些干什么?”冬梅色厉内荏地说道。

“不干什么,就是知道原来你是二太太的人1

“你不要胡说,我......”还没说完就见殷桃吹灭了灯翻身躺下睡了。

冬梅还是冲着殷桃背影喊了句:“我是大小姐的人,你要是敢去大小姐面前嚼舌根,看我怎么收拾你?”

殷桃已经不再理会她,透着窗棂看着满天星星,似乎有些明白冯宛素的处境了。

次日,冯宛素发现殷桃有些不同,似乎对自己用心了些。

冯家二少爷过来通知,过了今夜就要到京都外的码头了。

大家都松了口气,确实是船上太憋屈了。

殷桃发现镇上冯家人对冯宛素都很客气,从冬梅口中套了话:“那两个小姐在镇上能嫁个什么好人家?这不巴巴跟着进京,想要靠着咱们家给她们找个好夫婿。”

看着冬梅一脸骄傲的神色,殷桃好心提醒她:“就算她要靠着京都冯家,也是小姐身份。”

冬梅半天才反应过来,气得大骂殷桃:“说我是丫鬟,你不也是一样伺候人的1

隔壁房间的冯宛素放下书本对秋叶说:“自从殷桃来了,咱们这里似乎热闹了许多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