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桃不动声色,故作疑惑地问:“姑母上月生辰,娘挺着大肚子带着我们去吃酒席,你可从来没有说过我爹还有外室的事情,如今,你突然给我安了一个娘,我想问问姑母,是故意瞒着我们母子四人看我们笑话,还是你拿了谁什么好处来故意颠倒是非黑白?”

“你,你这丫头咋这么和长辈说话?我看你真是如你父亲所言,被秦氏教坏了。”殷姑母被扫了面子,很不高兴。

“街坊邻居评评理,我娘还还在昏睡中,邱郎中千叮咛万嘱咐万万不可动气,这些人是要气死我娘啊,我作为女儿保护娘亲有何不对?”

双眼扫视众人,见大家都深以为然的点头,心下一松,万事必要先占个理字。

“张表哥?”殷桃又对准了张表哥,多拉几个人搅浑水:“你上月帮忙带二十两银子去府城,昨儿又帮忙带了二十两银票和一只金手镯去县城医馆交给我爹,是不是?”

张家表哥仓促地点了点头。

对面女人高叫道:“胡说八道,哪里给了银两?”

“哦?你们没收到,那是张表哥拿了?”殷桃道:“可你腕上的金镯是我娘给我姐姐准备的嫁妆,这个是在镇上的首饰铺子定的,一问便知,内侧还有一个小小的百年好合。”

女人一惊,忙抬起手腕看,引得在场众人哄堂大笑,她才恼羞成怒的放下手腕。

殷桃继续道:“难道是只收到镯子没有收到银钱?”

姑母既然要淌这趟浑水,就注定要惹一身骚。

张表哥抬眼,被殷桃直勾勾的眼神盯出了一身毛毛汗,这哪里是个小姑娘埃

姑母却拉了拉儿子,自己上前,一脸宠溺地看着殷桃摇头叹息道:“咱们不用扯别的,还是回归到婚书一事上吧,既然你不让我们进门,我就在这里说了。”

说完,也不看殷桃瞬间变得恶狠狠的眼神,转身对着巷子里大家伙高声道:“我大弟确实未曾和秦氏行大礼,就连婚书也没有的,不信去县衙一查便知。”

“当年,我叔和婶身体不好,就想找个小丫头回来照顾我大弟,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出秦氏是童养媳,后来叔和婶婶过世,秦氏一手操持家务,我大弟感激她,后来有了兰儿和桃儿。”

“大家想一想,是不是没有喝过他们的喜酒?”

周围人议论纷纷,大家只意为那是殷秀才家里没有长辈操持,只请了他家姑姐见礼就行,谁知道事情尽然是这样

殷桃见过不少烂人,还第一次被气成这样。

这是说娘无媒媾合,是不是连妾室都算不上?

她胸口剧烈起伏,握着棍子的手都在颤抖。

她深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照殷氏所说,也就是我娘和殷秀才没有律法上面的关系是吗?”

殷姑母愣愣点头。

“我娘也没有卖身契之类的东西在你们手里是吗?”

殷秀才和殷姑母一起点头。

殷桃冷冷看着殷秀才:“那么,你用了我娘的钱是不是该还回来?”

殷秀才跳脚:“我是你爹?用你娘的钱不是应该的?”

殷桃已经不想废话了:“不还银子也行,这套房子归我们,现在马上给我滚,不然,我会去县衙、府衙、京城状告你们,你那宝贝儿子想走仕途,呸1

又转头对殷姑母说道:“以后不要上我家门,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1

说完木棍用力敲在石凳上,手腕粗细的实木棍断成两截。

殷桃狠狠一瞪眼:“想要我们母子活不下去,那就一个别想好过。统统给我滚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