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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扬冷哼一声:“我当然不杀你。”

说罢,将青虹剑递给张起:“你来取药。”

张起丢下手中长刀,颤抖地接过青虹剑,随后走上前。

几名土匪看出来,此时决定他们生死的人是张起,全都叫了起来。

“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1

“求求您饶我一命,今后我愿鞍前马后跟您混1

“爷您想干什么,尽管吩咐我1

张起心中悲痛和怒火交织在一起,竟然逼疯他急火攻心,直接干呕起来,随后眼眶通红地走到土匪头子前,脸上青筋暴起,极度扭曲。

他捂着胸口,突然大吼一声,随即手起剑落,直接将土匪头子的脑袋劈成两瓣!

那土匪头子立即毙命,可张起根本不停,双手持剑,狠狠地压了下去——

削铁如泥的青虹剑并未受到太大阻力,顺滑地将土匪头子从胸膛割开,随后躯体生生劈裂开。土匪头子的脑浆伴着心肝场子嘭地崩了出来,张起瞬间成了血人!

而他用力过猛,将土匪头子劈成两截后险些摔倒。就连按住那土匪的骧骑营士兵也略感不适,急忙扔掉手中的半扇尸体。

旁边跪着的土匪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昔日都是他们肆意虐杀行商百姓,可今天看到自己人被如此残忍地收割了性命,哪还有当初里的威风?

“啊1

张起又吼了一声。此时,他比刚才清醒了不少,缓缓蹲下,看着眼前魂飞魄散的土匪。

“两年前,同谷镇张家的新妇李氏,在镇北四十里被你们劫了,还记得么?”

面前的土匪哪还有心回想,可旁边一个土匪似乎记了起来:“爷,就是他!就是他掳走的李氏,我记得那李氏是个贞烈女子,誓死不从,他就先杀后——”

那被点名的土匪脸色惨白,哭叫道:“爷爷饶我性命!爷爷饶我性命1

“饶你容易,还我妻子命来1

张起一剑刺向土匪的双腿之间,狠命一搅。那土匪惨叫一声,疼得昏死过去。他收回剑,正要斩向那土匪四肢,却被人一把拉转—

秦扬攥住张起的手腕:“你不是嗜虐之人,如今大仇得报,不可矫枉过正。再这样下去,就走火入魔了。”

随后,秦扬拿下张起手中的青虹剑,手一挥:“将剩下的拖出去,斩了。”

……

入夜,所有人点着火把,将山寨内清理完毕。清凉山上有条不动泉,众人此番虽然没有伤亡,可身上沾了不少血,便好好清洗一番,又换上山寨里存储的棉衣。

高正本想一把火将山寨烧掉,不过秦扬并没有同意。此地已经离晋西边境不远,而且不易被人发现,他日可以作为一个秘密藏身之所。因此,山寨内的仓库储粮分毫未动。

寨门那里挂着的人头已经风干,辨认不出模样,秦扬下令将那些头颅好生掩埋,随后找到一直呆坐在正厅台阶上的张起。

“谢谢大人。”

张起此刻双目清澈,已经彻底清醒。

秦扬坐在他身边,望着夜空:“此时感觉如何?”

张起惨笑道:“心里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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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被抽干净了一样。”

秦扬沉默良久,忽然问:“当年你为何逃走?”

张起脸上默默地流下两行清泪,他抹了一把,微微偏开头。

“我刚开始跑商时,丢了盘缠,险些死在外边,是她救了我。我虽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大人物,却也断做不出丢弃她苟活的事来。那日,我带着她逃跑,她不慎扭伤了脚,我便背着她逃,谁知她突然在我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张起掀开衣领。尽管过了两年,却依然可以看见他后颈处那个淡淡的齿痕。

“那些土匪是山林里的好手,她知道我背着她早晚会被追上,就让我自己逃,还发了毒誓——若我……若我非要跟她一起死,就是做鬼也不原谅我……”

秦扬唏嘘一声,轻轻拍了拍张起的肩膀。

张起双手紧紧捂着脸,极力压抑住:“当年像狗一样逃掉,苟活到现在——就是为了今天。”

许久,张起终于恢复情绪,走到秦扬面前:“大人,今后我便追随于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扬笑了笑:“好,那我先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不是晋国人,是楚人。”

张起愣了一下,不解其意。

秦扬继续说:“我不仅是楚国人,来晋国做的还是万劫不复的事。我要去榆安,需要你帮我。”

“大人多虑了。杀妻之仇,晋国帮了我什么?别说楚国人,就是鬼怪,我也照样追随。大人就算要我性命,我若眨一下眼,天诛地灭——”

“好了好了,莫问回头事,但行好前程。”

这时,高正走过来:“我们今夜是否下山?”

秦扬思索一会,说:“下山。其他兄弟留在客栈,如果不见我们回去,必然心慌意乱。这里虽然不易寻到,可终归是是非之地。”

张起径直站起身:“高兄,让大家准备好火把,我来带路。大人,一切交给我就是。”

随即,张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向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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