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是奴才,你说你曾经也是当过大小姐的人,这么一点眼力劲没有,竟然还敢使唤她们。”倘若不是妹妹去使唤那火架子面前的姑娘,只怕就不会被人发现。

就算是会被发现,那时候自己也与他们混熟了,自然不会受到方才的羞辱了。于是有些责怪起王茹来:“你最好老实些,这想成为人上人,便要吃得苦中苦。”然后又朝他小声道:“这慕博裕,你可要看紧了,如今爹死了,咱们俩是没有什么出头之日了,这慕家虽说是一方地主,但是你若成了他们家的少奶奶,那什么小姑子的,又能如何?终究是要嫁出去的,到时候还要看你的脸色行事呢。”

本来这王茹心中委屈,又叫他责备,更是难过不已,不过如今听到这话,忽然又心生出希望来,觉得哥哥说的对,这慕博裕虽说是地主的儿子,但是家业看起来好像还不错,相貌也出挑,最为重要的是自己以后是这里的当家少奶奶了,就把刚才那个女人给赶出去。是姑姑又如何?难不成还有一辈子都待在娘家的说法?到时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而且兴许她那婚事自己还能插上一两句呢。

毕竟自己曾经也是县令老爷家的千金小姐,见识过的只怕他们都没听过呢。

于是心情渐好,当下擦了眼泪,“哥哥说的对,现在咱们没个去处了,的确是该自己想法子自力更生。”

可这自力更生也不是靠嫁男人出头啊。

而王卓听到她这样说,自然是心生安慰,只觉得经历这么多苦难,妹妹总算是长大了,很是欣慰道:“对,就是该靠咱们自己,哥哥总不会害你的,刚才哥哥的话你也要多考虑考虑,而且要抓紧,不然刚才那些姑娘你也瞧见了,个个都是绝色之姿,可不见得人人都是他姑姑。”

是呢,想起那些女人的容貌,王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些日子只顾着逃难,都粗糙了。

这厢下来,她就当个透明人,偶尔也跟着递些东西,等到这夕阳西下,这烧烤架子收了,她跟着哥哥都与这慕家的仆从们一起清晰餐具和烧烤架子。

这些日子虽说是逃难,但也没做过这等脏活儿,只觉得恶心不已,却还含泪跟着一起清晰,瞧着自己那指甲里是黑污,而那头几个姑娘却在河边抓蚌壳,听说里面有珍珠,她们是要用来磨粉敷脸。

她一听只觉得真是一群暴遣天物的败家娘们,那珍珠一颗颗的珠圆玉润的,做成珠串发簪多好,再不济拿去卖钱也是好大一笔收入啊!

可惜她也插不上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痛无比。

此刻的她虽说跟着慕博裕八字还没一撇,但是已经将自己当做慕家未来的当家少奶奶,这个模样就跟当初的苏慧慧有些相似。

回头过了晚饭,没了事情,方得空跟着她哥哥王卓交头接耳的。

却见王卓脸色极其难看,不免有些担心起来:“哥?你怎么了?”

却被王卓一把狠狠的抓住肩膀:“茹儿,我跟你说,你无论如何也要嫁给这慕博裕!”到时候就是状元夫人,状元郎起点高,听说直接留在翰林院里了,那可是京城里,天子脚下啊!哪里像是他们爹一样,一辈子了还只是个七品县令,守在一个小县城里。

王茹不解,只好奇的看着他。

王卓左右看了一眼,见着四下无人,这才小声与她说道:“我早些时候就觉得这慕博裕的名字有些耳熟,方才听客栈那头的人说,再过几天要摆什么状元酒。”这状元酒岂能是人人都能摆得起的?

那得是状元啊。

所以他也就反应过来了,这这个慕博裕就是那个三元及第的状元郎。

毕竟那状元郎,不也是西云州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