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吃不下饭,便点了支烟,当着盛夏的面,一口一口地抽,等抽的只剩下一小截烟头,才拍了拍身上的烟灰,从兜里拿出一叠钱,先数了四百,手下一顿,又多抽出一张,扔在桌上。

“今天的钱,还有剧组给的医药费,一共五百。”丁成最后说:“盛夏,丁哥今儿告诉你一句话,‘命这种东西,你不去拼,那就只能贱到泥里。’”

最后一句,他语调平平,且咬字极慢,轻飘飘地说出来,如同一声叹息。

可这话,却又一字一句全都重重地砸在人的心头,恍若千钧重。

盛夏无言以对,沉默着点点头,咽下最后一口粥,风马牛不相及地想起另一件事情。

在水下时,她虽然已近昏迷状,但隐约中能感觉到自己是被人所救。

虽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可萦绕在她鼻间的清浅气息,却像极了苏木身上那熟悉又陌生的药草香。

所以,救她的人,会是……他吗?

“丁哥。”她咬咬唇角,问,“今天……救我的人,是谁?”

……

彼时,星空下的另一边,苏木斜倚着阳台上的护栏,出神地望着深沉的夜空,也同样想起盛夏。

他是回去还她吉他的。

车开出到路口,借着等红绿灯的空档,苏木恰好瞥见后座上被盛夏遗落的吉他,没多犹豫,他打转方向,很快驶回游泳馆。

才刚一进门,就见一个男人正面对着水下,手里拿着扬声器,急切且大声地呼唤着盛夏的名字。

不知怎的,竟回忆起儿时自己溺水时的一幕。

苏木心里一惊,根本顾不上多想,仅凭着心底涌出地那一股冲动,便飞快地跳进了水里。

他说不清楚,在看到盛夏沉在水底,生死不知的那一瞬间,他心底所迸发出来的复杂感情,究竟从何而来。

担忧,焦灼,恐慌……

甚至……害怕。

直到将盛夏带离水面,看着她脱离危险,苏木才忽觉背后竟不知何时,生出一身冷汗来。

那一瞬,他确定他心底的害怕。

害怕这个叫盛夏的女孩子,会在他的眼前,生生离开。

夜里,凉风习习,窗帘的一角被吹得翻飞而起.

苏木垂眸,婆娑着腕上的珠串,将心中纷乱的思绪缓缓压下,片刻后,轻舒一口气,摸出手机。

“闫一,帮我查一个人。”苏木说,“名叫‘盛夏’。”

……

翌日,盛夏如约来到荣耀传媒大厦,向前台小姐说明来意后,便被对对方送进电梯。

电梯直达二十一层。

这一层一共十个办公室,林安迪的办公室在最左侧,走廊尽头的那一间。

整条走廊上铺就着高档的纯羊毛地毯,盛夏走得慢,又穿着平底鞋,一步步走来,几乎听不到脚步声。

可她刚在办公室的门外站定,正要整理身上的衣服时,竟意外地听到一道女声,自门内传来。

“进来。”

那声音,干脆利落,透着优雅。

盛夏一怔,依言推门的瞬间,不禁狐疑地抬起头。这一下,恰好对上门板上方那台监控摄像头。

她心里一突,又有些庆幸。

幸好,刚才在门外没有做鬼脸啊……

林安迪将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却并不说破。

目光扫过电脑里关于盛夏的资料,又看了看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女孩,心底着实有点纳闷。

那人,为什么就选择了她呢?

自盛夏出现二十一层,林安迪就一直在观察她。

不似其他人出现在她面前时的盛装打扮,盛夏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连帽衫,下搭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衣帽下,她看似低眉顺眼地望着脚尖,细碎的刘海虽遮不住她额头上缠着的绷带,却足够让人看不清她的双眼。只露出的那小半张脸,看上去白皙精致,依稀能辨认出她的脸型。

很好,到是那种适合大荧幕的电影脸。

林安迪落在办公桌上的食指轻轻一点,率先打破沉默,“盛夏?”

闻声,盛夏忙应了一声“是”,不着痕迹地收回打量房间的目光,重新看向面前的女人。

心里却不由得感叹一声“完美”。

面前这位妆容精致的女人,从模样上来看,年纪约在二十七八上下。

烈焰红唇的张扬妆容,搭配她身上同色系的红裙,使得她轻而易举就成为这间只有黑白灰三色的办公室里,唯一的亮色,举手投足间,更是将那妩媚且犀利的气质显露无疑。

“摘下帽子。”林安迪淡声道,“伤就伤了,不用遮着。”

帽子?

盛夏一怔,手也跟着向上摸,只一下就摸到了脑袋上的连衣帽,忙道:“不好意思。”

说着,轻拽一下衣帽,露出一个包着绷带的脑袋。

林安迪再次看向她。

刘海下,那一双星眸黑白分明,漆黑如墨的瞳仁里眸光澄澈,一眼就能望见她眼底的孤勇和倔强。

林安迪心里暗叹,不得不说,盛夏的自身条件确实不错。

她年轻、漂亮、干净,却并不世故。

但放眼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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