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
她怔怔地看着苏木那双深邃平和的黑眸,渐渐忘记了言语,忘记了焦躁。
只有一张小脸,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红了。
这是一个清俊温和、礼貌也疏离的……好心人。
是苏木留给盛夏的第一眼印象。
十分钟后,车子平稳地停靠在一处游泳馆外。
盛夏匆匆下车,走了两步,又折回到驾驶座旁的车窗外,弯腰轻叩两下车窗。
苏木降下车窗,看着她绯红的小脸,无声地扬了扬眉梢。
“你……能不能……”盛夏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说话就有点卡壳,却又不舍得移开目光,忙深吸一大口气,终于顺畅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闻言,苏木一怔,视线上移,不由得看向盛夏的双眼。
那双漆黑透亮的瞳仁中映着他的脸,专注的目光里,仿若隐藏着黑曜石般璀璨而澄澈的光。
“苏木。”他轻声道:“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他从不轻易自报姓名,这是第一次,他将主动权,让给对方。
可惜,盛夏并没有明白苏木的深意。
她只飞快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高兴得连眼睛都亮了几分,“我叫盛夏!还有,今天谢谢你!”
她笑得单纯,苏木也不由得微微一笑,却摇头说:“不用谢,就当是……你帮我唱歌的谢礼。”
盛夏摇摇头,正要再说,恰逢手机再次响起,等她匆匆应付完对方的电话,再转回身去,空无一人的车道上哪里还有苏木的影子。
马路边只剩下她一人孑然而立的身影,遥遥地望着远处奔流的车流。
苏木,苏木……
倒真是人如其名,性温,质润。
尤其是他身上那丝特有的,若有似无的药草香。
浅淡中,带着一点微涩的清苦,却意外地让人觉得安心。
安心?
盛夏不禁自嘲地一笑。
自当年那件事情发生后,她的戒心,怎么允许自己对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产生“信任”这种情绪呢?
正出神,却忽然听到有人大喊她的名字。
盛夏回头,循声望去。
下一秒,不待她反应,脑袋顶就吃了来人一记爆栗子。
“长能耐了你!”丁成恨铁不成钢地戳着盛夏的脑门,“我跟你约的是几点?现在几点!”他一边不停地说着话,一边不忘揪着盛夏的衣领,快步向游泳馆里走。
“我要不是看你一个小姑娘在b市混的不容易,我才懒得管你!”丁成看也不看地从服装助理手中取走一套裙子,转手塞进盛夏的怀里,继而将她推进更衣室。
门板闭合的瞬间,盛夏的耳边,是丁成最后的警告。
“你要是再迟到。”丁成说,“不管你水性有多好,这都是咱俩最后一次合作!”
盛夏啄米般地点点头,直到门板彻底闭合,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其实,丁成是个好人。
盛夏遇到丁成,是在b市的护城河边。
她恰巧目睹一位失足少女跳河自杀,来不及思考,随手扔下背包就跟着跳下了河。
后来,失足少女被盛夏救回一条命,话没多说两句,悄悄走了。
盛夏……却因此,丢了背包。
身无分文的她,傻坐在护城河边,欲哭无泪。
而丁成,是那时唯一对她伸出援手的人。
“呦!哭着呢?”
丁成的模样长得不错,只是咧嘴笑时,总带着几分痞气。以至于盛夏第一眼看到他向自己伸出手时,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丁成看着她的拳头,也不在意,只嗤笑一声,随手将名片扔到她怀里。
“我们剧组缺一个替身演员,工资日结,一百起。”丁成说,“去不去?”
盛夏想了想,仔仔细细地将丁成的名片看了三遍,然后干脆地回答:“去!”
那一刻,盛夏认真地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
没成想,她却因此,成了丁成手下一名水下替身演员,一做就是两年。
在盛夏心里,丁成是个好人。
是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唯一帮助过她的恩人。
只是,谁都不容易。
没有人,会平白施舍他的善心。
“盛夏!”丁成在等得不耐烦,却又不能冲进去揪人,只得锤着门板大喊:“你好了没?墨迹什么呢!”
闻言,盛夏忙拉紧裙子上的拉链,应声回道:“好了好了!”
……
盛夏今天的工作,是作为女主角的替身,拍摄一场水下昏迷的戏。
“不要挣扎,不要露脸。”导演卷着剧本叮嘱盛夏,“就当你睡着了,使劲憋气……明白了?”
盛夏点点头,脸上挂着讨巧的笑,心里却腹诽不已。
憋着气能睡着?傻吗!
导演自然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只看她态度谦逊又听话,心下满意,笑了笑说:“你也是个老手了,别的也不用我多说,下水吧。”
盛夏干脆地“哎!”了一声,随即收起其他心思,站好位置后,对身前即将推她入水女演员爽朗地一笑,“好姐姐,我这人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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