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难免惊讶,但太夫人却没有开口,只等着陆亦铎继续说下去。

“这一个多月虽说得不到府里的消息,但在刑部也听到不少事,想来对这来龙去脉还是清楚的,靖远侯府定是借着咱们无法通信之时大家心中的忐忑,趁势和你们定下了这门亲事。”

见太夫人默认了自己的话,陆亦铎接着说道:“科场舞弊一案,自始至终与我没有半分干系,他们无非也就是多关我几天罢了。这可是皇上亲自过问的案子,那些屈打成招、栽赃陷害的手段,他们自然不会为了这么点事就冒险使出来。您这次……恐怕是当事者迷了。”

太夫人不为所动:“无论靖远侯府这是顺水人情也好,趁火打劫也罢,总归这事已经定下,你就不要再想旁的了。”太夫人顿了顿,“我知道媳妇心里不大乐意,但往长远了说,这可绝对不是件坏事,你自己好好想想,莫要受了她的影响。”

陆亦铎叹了口气:“我今天还没顾上跟她说话,这都是我的意思,跟她没有关系。”

太夫人这才明白他为何一回来就急着先跟自己谈这些,不禁有些恼怒。

“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什么?悔婚吗?”太夫人突然变得声色俱厉,“你只顾着自己的意思,也不想想别人是否领情!定亲一事可是清容那孩子自己答应过的,我看你还是把事情了解清楚了再说,莫要阻挡了别人的前程才是!”

陆亦铎闻言不由一怔,却也坚持己见:“她一个小孩子懂些什么!即使是她自己愿意,也做不得数的。”

“我看你还是先去问问她吧,倘若她真的不愿意,你再来找我说这些也不迟!”

太夫人心中十分坚信,那日陆清容的表情分明很是动心。

陆亦铎顿时也有些无言以对,最终还是按照太夫人所说,打算先找陆清容谈一谈。

在陆亦铎心中,其实并未把陆清容当小孩子看待,而是一直认为她已经十分懂事明理。

从正院出来,陆亦铎就派人把陆清容喊到了东院的书房。

“与靖远侯府的亲事,你自己可愿意?”陆亦铎开门见山,“为父的案子并不似你们想象的那样,你无需为此有所顾忌。你只要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我自会为你做主。”

陆清容听到父亲单独叫了自己来书房,也猜到可能与她的亲事有关,却没想到陆亦铎竟然一上来就说出这样一番话。

不知为何,此刻她突然想起贺楷一听说她与侯府定亲就要来“父女团聚”的事,突然间,视线无法控制地变得模糊起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