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丞的助理找了托辞,硬生生把帮她收拾东西的日子往后又拖了两天,正好赵小刀也有点儿功夫把这个曲子好好练练。

诚然,尽管宿主的本能和领悟力都能很快熟悉起之前写的词曲,可赵小刀一想到申丞那张脸,就愣是弹奏不出柔情蜜意的感觉来,还是亏了辛颜芮听着她粗糙地扒拉琴弦,融情于景,回忆了一段那时候的日子,赵小刀才有了一点代入感。

“其实申哥很多时候对我们很好的,他晚上有局,会打包带我们爱吃的饭菜回来,那时候他坐在那里弹吉他,我们两个在饭桌上吃着刚热好的菜……真的好幸福啊。”

“我记得有一次是冬天,刚下完雪,申哥进屋浑身都冒着冷气,说自己要打包被聚餐的伙伴笑话了,但是他为了我们能吃点儿平时吃不上的东西,还是顶着嘲笑把好吃的带了回来……”

赵小刀一个走神儿,吉他弦都戳指甲上,发出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刺耳声。

“如果真的为我们好的话,就应该减少那种不符合家里情况的不必要聚餐开支,”赵小刀歪着头,“不过人各有志,强求不来,只是想说,那不叫对我们好,那只是觉得自己在外面胡吃海喝,对于喝西北风的我们的一点小小的补偿而已。”

“毕竟钱都是放在一起花,西北风和山珍海味不止味道差得多,价格也差得多。”

辛颜芮垂下头,他总是会觉得别人都不是坏人的,尽管姐姐那样提醒过他,他也总想为申丞找一些借口。

赵小刀叹口气:“无论人心如何,你都不用恨他,恨一个人太累了,所以咱们就立刻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两清以后,各自遗忘,与此同时,你也绝不能再念着他有什么好,说好两清就两清,一点都不要愧疚。”

说完,赵小刀终于做好心理建设,准备张嘴唱出一个音来。

她本身是个非常低沉的嗓音,偶尔情景需要唱个歌什么的,也不能说声音难听,主要是她还跑调儿,外号是KTV灾难,只要她一开口,大家都自称“KTV难民”。

所以赵小刀其实没什么底气,但这一会儿弟弟再次助攻了。

“姐,你最近变化好大。”

这几个字说完,赵小刀本来还哆嗦两下,没想到弟弟根本没借题发挥,只是说:“以前姐姐从不开口唱歌的,其实姐姐歌写的那么好,如果也会唱歌,应该每天能有更多笑脸。”

赵小刀找不到宿主记忆里关于唱歌的细节,甚至可以说,宿主完没有想过开口唱歌。

她在申丞的世界里,心甘情愿地做着一个配角。

可赵小刀不行,她不要做任何人世界里的配角,谁想在她的世界里做主角?门儿都没有!

在家熟悉了一天词曲,赵小刀又带弟弟去医院做了检查,还没忘跟医生打听打听假肢的事情。辛颜芮的情况比较特殊,虽然还有希望可以站起来,却需要很多努力,以及很多的钱。

赵小刀推着他回家的路上,想着或许可以送佛送到西?

在赵小刀身心完准备好去做第二件事情的时候,辛眉带来了一个有点儿悲惨的好消息。

宿主大伯消停了一天,越想越觉得不解气,赵小刀的路数他有点儿搞不掂,就不敢轻举妄动,外加走路还不顺畅,不能找干女儿唠叨排解,只好在家打老婆。

而宿主大妈因为这几天频繁被女儿劝说,加上这次看到宿主大伯这么下狠手,也终于硬气起来报了警。

警察没到的时候,小区妇联的大妈们再一次来搅混水帮忙调解,一家人即将被迫重归于好。

辛眉大失所望,简直是从失望到绝望,就干脆在绝望中爆发了,不仅轰走了部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把几个坚持调解的大妈给推倒在地,终于是和大妈们一起闹到了警察局。

赵小刀听了辛眉的大致描述,心想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在大伯被警察带走问话的这个间歇,安顿好弟弟,快速骑着小车赶到老房子,大大方方按了电梯上楼,居然还碰上了宿主以前一个发小的母亲。

“顺子出国两年了,还没定回不回来,”有几丝银发的阿姨叹口气,伸手揉揉赵小刀的头发,“要是……不出事,顺子你俩还能一起出国读大学,以后一起赚钱,还像小时候那样开心……”

赵小刀也没忍住吸了吸鼻子,电梯停住,阿姨钥匙已经掏出来,又扭头瞧瞧她:“你们不是把这里卖掉了么?现在住哪里?一会儿阿姨带点儿吃的去看看你和颜芮。”

赵小刀走上前去抱了抱对方,感受到对方的哭腔,才松开,信誓旦旦地:“阿姨,不用着急,来日方长,以后我们天天都能见面的。”

自己能搞定的事情,她不愿意拖无辜的人下水。

或许邻居能帮忙证明大伯和小三有事实婚姻,能证明大伯非法侵占她家两年,但这始终是她的家事,宿主本身是个很平和的人,赵小刀只愿意用暴力方法去解决坏人,对待待她好的人,就依然如宿主一样才好。

等对门阿姨终于依依不舍地关上门,赵小刀开始按门铃。

一阵稀里哗啦的大动静过后,门“嘭”地一声开了。

迎面而来的是一句娇滴滴地抱怨:“你还知道回来,我都快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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