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才顿了顿,道:“臣明日启程,不必告知其他人。”

连走也不愿意让她知道?长念叹了口气,无奈地点头。

冬日寒风凛冽,大军出征这日,长念只偷偷送北堂缪到了宫门口,站在宫城门上,看着长龙托着旌旗远去,她眼眶有点发红,旁边却还有人吓唬她:“敢哭出来,以后有他的书信,我一并烧毁不上禀。”

长念一噎,扭头瞪他。

叶将白裹了裹她的狐毛小披风,低声道:“回去吧。”

“疏芳怎么办啊?”

“瞒着,她反正在深宫之中,也不一定能知道。”

姑且只能瞒一时是一时了。长念叹息,跟着叶将白回宫,完没注意到宫城楼的另一侧,沐疏芳平静地站在那里。

旌旗飘扬,越走越远,她眼眶发红,脸上却是没半点表情,只低声道:“不是个能过日子的人,强求不来。”

说是这么说,回去中宫,到底还是大病一场。

长念与叶将白一路,问他:“你最近在忙什么,总是不见人?”

叶将白没答,领着她回去了温暖的盘龙宫,递给她汤婆子抱着,才慢悠悠地道:“帝王有帝王该做的事,臣子有臣子该做的事。”

“朕之所为,欲抚平天下,富万民。”长念骄傲地抬起下巴,“你忙着收红礼?”

“非也。”叶将白轻笑,将刑部一卷贪官定罪折放进她手里。

长念怔愣,低头翻看折子,喜色溢满瞳孔。

“你怎么做到的?这些人冯静贤说一直动不了。”

“臣有臣的手段。”

“你好厉害啊!”长念看着他,满眼崇拜。

叶将白很是受用的点头,然后趁着外头的太监不注意,俯身下来,轻轻在她脸上一吻。

“陛下也很厉害。”他狐眸含笑。

长念嗔怪,合了折子打他,叶将白一边扶着她一边躲,目光扫过盘龙宫隔断处的门楣。

上头曾经用纸乱糊的四个字,如今被裱好,方方正正地挂在了这里。透着那字,仿佛还能看见她当初那气鼓鼓又笃定的小模样。

“您方才是不是问,臣在忙什么?”

长念一愣,微恼:“你又不肯答!”

叶将白轻笑,接住面前人打过来的拳头,放在了自己心口:“君之所为,欲抚平天下,富万民。”

“臣之所为,收拾旧山河,朝天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