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外治的历史悠久,而脐疗作为一种中医的外治法,亦源远流长,早在殷商时期,太乙真人就用熏脐法治病;彭祖也用蒸脐法疗疾。在春秋战国的《五十二病方》记载脐疗。药物敷脐疗法是从古代药熨、敷贴疗法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由于其安有效,简便易行,故备受历代医家的推崇。

脐曰神阙,位于任脉;《灵枢?营卫篇》曰:“足厥阴肝脉……其别支循脊入骶属督脉,上过毛中上行入脐中。”指出了脐与督脉的关系;《素问?骨空论》:“冲脉者,起于气街,并少阴之经,挟脐上行,至胸中而散”,言明了脐与冲脉的关系;《灵枢?经别》:“当十四椎,出属带脉。”阐述了脐与带脉的关系;《难经?六十六难》:“脐下肾间动气者,人之生命也,十二经之根本”,认为脐为先天之命蒂,后天之气舍,为经气之汇海,五脏六腑之本。《灵枢?经筋》:“手少阴之筋……下系于脐。”《会元针灸学》:“神阙者,神之舍也,心藏神,脐为神之舍。”《灵枢?肠胃》:“小肠后附脊,左环迥叠积,其注于迥肠者,外附于脐上。”心与小肠相表里为络属关系,故脐与心脏、小肠相通;《灵枢?营气》:“上行至肝……其支别者,上颌,循颠,下项中,循脊如骶是督脉也,络阴器上过毛中,入脐中。”脐属任脉,任脉会足少阳于阴交;督脉贯脐中央,督脉会足少阳于大椎,即脐与肝、胆相关;《灵枢?经脉》:“胃足阳明之脉……下挟脐。”《难经?二十七难》:“冲脉者,起于气冲,并足阳明之经,挟脐上行,至胸中而散也。”脾与胃表里络属,脾胃为后天之本,而脐为后天之气舍,即脐与脾、胃相关联;《灵枢?营气》:“故气从太阴出……入脐中,上循腹里,如缺盆,下注肺中,复出太阴。”脐之深部直接与大肠连接,《幼科大论脐》“脐之窍属大肠。”又肺脉属肺,络大肠,故脐与肺大肠直接相连;《灵枢?经别》曰:“足太阳之正……属于膀胱,散之肾,……足少阴之正,至中别走太阳,而合上止肾,当十四椎,出属带脉”,而带脉过脐,故肾和膀胱可通过带脉通脐;《难经?六十六难》:“脐下肾间动气者,人之生命也,十二经之根本,故名原。三焦者,原气之别使也,主通行三气,经历于五脏六腑。原者三焦之尊号也。”《难经?三十一难》:“中焦者……其治在脐旁;下焦者……其治在脐下一寸,故名曰三焦。”故脐与三焦相通。这些都说明了脐与脏腑、经络的联系,并为后世敷脐疗法的应用奠定了理论基础。在脐部用药物治疗疾病最早见于晋代葛弘《肘后备急方》,书中提出“灸脐上十四壮,名太仓,可治卒得霍乱腹痛”,此阶段为脐疗的萌芽时期。

到了唐代,脐疗得到了一定的发展,《千金要方》、《千金翼方》、《外台秘要》等著作已有很多关于敷脐疗法的记载。如:《千金要方》:“治虚寒腹痛、上吐、下泻,以吴茱萸纳脐,帛布封之。”《千金翼方》记载:“治霍乱吐泻,筋脉挛急……此病朝发夕死,以急救暖脐散填脐。”此外,孙思邈还用东壁土敷脐,用苍耳子烧灰敷脐,用露蜂房烧灰敷脐以治疗脐中流水,用杏仁捣如泥与猪髓搅和均匀后敷脐以治脐红肿。王焘的《外台秘要》也有数多脐疗方法的记录,如用盐和苦酒涂脐治疗二便不通等。

宋元时期,脐疗得到丰富,常应用于治疗急症,可见其推广程度和人民的认可程度,如《太平圣惠方》治卒中,“附子研末置脐上,再灸之,可活人。”《三因方》治中暑,“蘸热汤敷脐上”。《万病回春》治疗小儿泄泻不止,以“五倍子、陈醋稀熬成膏,贴脐上”。还有《圣济总录》中记有“腹中寒冷,泄泻久不愈,暖脐膏贴脐,则病已”、“治膀胱积滞,风毒气胀,小便不通,取葱津?蛤蜊壳许,入腻粉调如液,封脐内,以裹肚系定,热手熨,须臾即通”。《南阳活人书》用葱白烘热敷脐治阴毒腹痛、厥逆唇青卵缩、六脉欲绝者。

明清时代,敷脐疗法得到了很好的发展,涉及到的治疗领域也进一步扩大,可以说是到了成熟时期,已用于治疗很多疑难杂症或奇症。明代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载有“治大腹水肿,以赤根捣烂,入元寸(麝香)贴脐心,以帛束定,得小便利,则肿消”、“五倍子研末,津调填脐中,以治疗自汗、盗汗,用黑牵牛为末,水调敷脐上治疗小儿夜啼”等。龚廷贤在《寿世保元》中,用麝香、樟脑、莴苣子及叶捣为膏敷脐治疗缩阳症。《类经图翼》用甘遂、黑白丑研末热敷脐上治湿气肿胀。《本草纲目》用赤根捣烂,入元寸贴脐心,以帛束之,治大腹水肿。《医宗必读》提出用独活、栀子、青盐捣末填脐并固封治疗小便不通。此外,《景岳书》、《古今医统》、《简易普济良方》等均有脐疗的内容记载,使后世脐疗更趋成熟。清代医家赵学敏在《串雅内编》和《串雅外编》两书中均记载有不少民间药物贴脐的验方,其中有“治水肿病,小便不通,以甘遂末涂脐上,甘草梢煎汤液服之”。此外还有治疗腰痛以生姜、水胶共煎成膏,用厚纸摊贴脐眼,治疗痢疾用绿豆、胡椒、麝香、胶枣共捣烂贴脐上等。所载方简单且效验,迄今仍被临床所沿用。清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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