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筠再次瞪向范铭。不过范铭说的确实没错,她准头是好的,但是力气控制不好,投中容易,可想让壶不倒的确有些难。她平时玩的时候也是经常倒的,虽说也有不倒的时候,但那基本是运气。

她本就没底,听了这话,肩膀一用力,手上加的力不自觉的有些重,“咣当”落箭有声,中了。但那瓶子却被羽箭的力量震的一偏,晃了半圈,倒在了地上。

“哈哈!倒了!”范铭在一旁鼓着掌,哈哈大笑起来。

她与子稷两人是交替着投的。第二箭是轮到子稷了。她刚打算下场去,子稷去蹲下来将刚刚她没投中的那只羽箭捡了起来,拨了拨上面的羽毛,皱着眉头道:“这只箭的尾羽已经分岔儿了。不太好投,你换一支,重新再投一次吧。”

明筠愣了愣,重复了子稷的话道:“重新再投?”

子稷蛮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投壶最重公平二字,我的箭都是好的,你的这只却不是,实在有失公平,你换一换,我们重新来过吧。”

明筠还没反应过来,子稷就将那只箭递了过来,指着它的尾翼道:“你看,尾羽是不是分岔儿了。”

明筠伸出手接了过来,先是看了一眼子稷,只见他眼神里充满了认真二字,又低头看了看那羽箭。确实,它的羽毛有些轻微的分岔,但是应该、应该对投壶影响不算太大的样子。她复又抬头去看子稷,但他的眼睛里仍然是认真的。

范铭此时也凑了过来,摸着自己圆润润的下巴看了看,他心里也觉着这只箭也还好,不过既然子稷兄都说了要重来,那他也不好去反驳了,就叫下人又拿了只新的来。

“喏,给你,这次可要投准点儿,可别再投倒了啊。”范铭拿了新的羽箭给明筠,笑嘻嘻的嘴欠着。

“我怎么可能会投歪。”明筠也是嘴上厉害,话虽如此说了,可是心里依旧没底。刚刚已经倒了一次,这次能行吗?

“你不必如此纠结于中或不中,放松投即可,你看你都快抓着那箭杆了,还怎么投的出去?”子稷笑了笑说道,同时他掂了掂自己手上的赤尾羽箭,三只手指轻轻托举起来。

“想太多反而投不进,反正只是消遣的游戏,与其担心输赢,不如开心的玩乐,乐在其中,自然也就中了。”言罢,他将羽箭向前一掷,只见那箭飞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但是,那箭却令人惊讶的并没有中,而是从投壶上空划过,飞到了投壶后面去了。

“似乎用力过猛。”子稷朝明筠笑着摊了摊手,道:“本来想着展示一个来着,结果竟然失败了,你就当没看见,让我耍个赖吧。”

明筠先是没反应过来,子稷师兄竟然也会失手?待她反应过来之时,她突然笑了起来,微微侧过头去看向子稷。子稷也正看着她,眼里含着笑意。

明筠抿抿嘴,压下嘴角难以掩饰的笑意。此时,她的眼里没有了紧张与焦虑,恢复了之前的灿烂,圆圆的大眼里划过一丝流光,嘴角扬着笑挪愉道:“想不到,原来子稷师兄也有投不中的时候呀。”

子稷轻笑出声,否认道:“这只是个偶然,我大多数的时间都是投的中的,可否让我耍个赖?”

明筠还没回话,族里的少年男女便在周遭喊道:“不行!不行!”

“大家都说不行啊。”明筠笑着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子稷笑着道:“那这下可糟了,论投壶我可从来没输过的。”

“那你今日试试败的滋味,如何?”明筠说完,抿嘴而笑再不去看他,瞄准壶口,举起手将羽箭投了出去。“咣铛”一声,投壶瓶身微微颤了颤,再中。

明筠心中默念:“别倒!别倒!”

众人的目光此时都聚焦在那个壶上,目不转睛。众人只瞧见那壶颤颤巍巍,晃晃悠悠,最后,竟然停了下来。

没倒!

明筠的笑容逐渐放大,她高举起胳膊,忍不住在原地跳了好几下。她是真的开心了,很开心很开心。

“看来我输了。”子稷假意咳了一声。

明筠笑的眼睛弯了起来,朝着子稷伸出手掌心儿,道:“老规矩,输了要给彩头。”

“嗯,来让我想想。”子稷在身上摸了一圈,然后握了一个拳头伸到明筠的掌心之上。

“是什么?”明筠问。

子稷松开手,结果拳头里是空的。

明筠挑了挑眉。

子稷道:“没有好东西给你,先欠着。”

明筠看了他一眼,问道:“那,万一你抵赖呢?”

子稷笑道:“不会的,我还等着你给我打穗子呢。”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过了亥时,大家就陆陆续续的就走了,明筠差不多是到了最后才从东瑞堂离开。

外面已经开始落雪,阿薇给她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朱砂红斗篷,牢牢的系上袋子,又将帽子给她扣在头上,那斗篷里絮着密密的羔羊绒,棉嘟嘟的,十分的柔软,帽子有些大,差不多把她整个脸都遮住了。

范铭也裹着斗篷与子稷三人一同走了出来。他披着一件厚厚的青褐色火云纹的长斗篷,里子是密密的羔羊绒,看起来就十分的保暖,只不过范铭身材比较胖,再披上这一身,显得他愈发的圆滚滚了。他和身材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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