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父母催周曳、周染回家一趟。

按照以往经验来看,十有八九是要安排相亲,周染倒还好说,上次有徐璟,周妈妈倒也稍微放下心来,这次最主要应该还是催周曳。

所以,祝禾决定把之前策划好的告白大计提前提上日程,并且升级了加强版本。

周染替她捏一把汗:“你这能行吗?”

“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祝禾豁出去了,“我又不像你,有徐璟老老实实一等就是好几年,我再不动手,周曳回去相亲要是成了,我可就彻底没机会了。”

“行吧。”

周末傍晚。

周曳从环海市出差回来,周染提前给司机打了个电话,她自己去机场接周曳。怕周曳起疑心,还特意编了谎话,打算必要的时候要徐璟也配合帮个忙,然而周曳随便听听,懒得多问,他这几天忙着新市场的事情,大会小会攒了一堆,到处奔波,实在累得狠了,上了车连话都没说几句,倒头就睡。

直到车子停下,他被周染一巴掌拍醒,随便往外看了一眼,整个人都还有点没睡醒,原地放空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定睛看了看四周,皱了皱眉,心里才忽然隐约有了点预感。

他侧过头看了眼周染:“你们别胡闹啊,不然我回去揍死你。”

周染笑了笑,一把将他从车上推下去,然后自己爬上车,锁了车门,冲他摆了摆手。

山顶的风有些大。

这里是几年前开出来的越野赛场,场地内有连续的驼峰、涉水、斜坡以及S弯道,看上去实在有些粗犷,如果不是赛道上那一整排被绑了粉红色彩条和蝴蝶结的车子,和满地的玫瑰还有电子蜡烛,实在看不太出来是适合求婚或者告白的地方。

周曳环视四周,低着头咳了两声,看上去还是一副冷冰冰的严肃样子,但是耳尖染了点可疑的绯红。

车灯瞬间亮。

祝禾穿了件露肩小裙子,从车上下来,抱了把巨大的大红色玫瑰,弯着嘴角,装出一副“我气场两米八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大步走过来,然后——

一把将玫瑰往周曳怀里一塞。

周曳被她这蹩脚又霸气的举动给逗笑了,瞥见她身后的巨型蛋糕,好像明白过来:“阵仗这么大?我生日还得几天呢。”

“哎,你别说话!”祝禾打断他,深呼吸平复紧张到颤抖的情绪,“你别说话啊,你让我酝酿一会儿。”

周曳笑了,乖乖听话没再出声,就这么定定看着她,眼波流转,内容模糊。

祝禾被他这么看着,越来越紧张,提前背好的台词忘了,脸红到脖子根,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把一直攥在手里的戒指递到他面前,强撑着气场:“我……我忘词了!但是这不重要,反正总结下来就一句话,你‘嫁’不‘嫁’我?”

周曳愣了,目光久久落在戒指上。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接过戒指的时候,他拍拍祝禾的脑袋,说:“小禾,别闹了。”

“周曳!”

祝禾的泪珠在眼眶里滚动,她努力仰头忍住不让它们落下来,唇瓣颤动:“我没闹,你觉得我是那种一时冲动就拿婚姻大事开玩笑的人吗?”

周曳动了动嘴唇。

“不好意思,我还真是!”她又笑了,“要真等不到你,我还真有可能随随便便就找个人嫁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想努力一把,哪怕是绝望。周曳,我跟在你身后也好几年了,等不到你求婚,连告白的话都没有,我们的关系一直这么模模糊糊,所以今天我只能自己来了。”

“周曳,喜欢我就那么丢脸?”她用力低头,眼底蓄不住的泪珠笔直砸在地上,再抬起头,脸上干净眼神清澈,她一字一句,“明明一开始,是你先撩我的,就在这儿!”

周曳喉结微滚,不自然地别开了视线。

他从没忘记过他们认识之初——

那时候这里的越野赛场刚开,他陪赛车俱乐部的客户来这儿跑车,结果被旁边的车子一路超越,下场拿掉头盔,他发现从旁边车子上下来的竟然是个小姑娘,软萌软萌的一小只,看上去未成年似的,像个小吉祥物。

他鬼使神差地过去逗她,说了句什么来着?

他记不太清楚了。

好像是“小妹妹,谈个恋爱吗”。

反正,挺骚包又中二的。

也有点玩笑话在里边。

她倒是大大方方,抱着头盔弯着眼睛笑:

“好啊。”

……

后来也因为周染的关系,大家熟识起来,祝禾性子热烈,说追就追,他也没敢再讲玩笑话,一再拒绝。

她才二十出头,他已年近三十,他常年混迹在生意场,习惯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毒舌又阴狠,又常年在外四处奔波,连最基本的陪伴都没有办法保证。

他是个合格且成功的商人,但实在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其实在之前也遇到过像祝禾这样的小姑娘,热烈又执着,年纪小觉得有情饮水饱,觉得只要喜欢就没什么克服不了的,但是后来,热情一日日被消磨,哭着跟他说“对不起”。

他不想跟祝禾最后也变成这个样子,小姑娘年轻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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