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璟也没再折腾周染,问服务生要了解酒汤喂她喝下去,然后拿了条毯子给她裹上,帮她整理头发的时候,无意中瞥到她耳后的疤痕。

不同于上次在医院的时候,这次看得格外清楚。

细长的一道,从耳后蜿蜒到后颈。

他喉咙一动,心里突然揪了一下,手上已经不自觉去触碰,一点一点,顺着那道疤痕描绘下去。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当时出事时候的情况。

他皱了皱眉,定定地看着她。

胸口扯着疼。

周染似乎有点不舒服,动了动脖子,闷哼一声,似乎有些支撑不住,脑袋一歪,又重新倒在他肩膀上。

他回过神来,吸了口气,重新帮她把毯子裹严实,然后在她身前蹲下去,将人驮到背上。

夜里温度有些低。

怕她喝太多坐车会不舒服,他背着她一路慢慢往回走,她好像比以前又轻了些,背上没多少重量。

她耷拉着脑袋趴在他肩膀上,他耳侧是她的呼吸声。

吹了些冷风,周染隐约恢复了些意识,可是头疼得几乎要炸开,她眯了眯眼睛,扒拉着他的头发去看他的脸:“徐璟?”

“嗯?”

徐璟以为她清醒过来,刚想问两句,一侧头就看见她轻轻松了口气,脑袋一歪,又重新趴了下去。

“我以前,不是没有找过你。”

闻言,徐璟一怔。

“我说,我以前给你打过电话的,”周染歪着脑袋,声音模糊,“在我在医院清醒过来以后,我觉得是周曳不想让我再冒险,所以才说你走了,想让我断了这个念想。那段时间,周曳没收了我的手机,我好不容易趁他不在,从他助理手里骗来手机,躲进卫生间里跟你打电话。”

徐璟听着,皱了皱眉。

当初关于傅泽琪和周染在一起的传言到处都是,他从一开始的坚决不信,到后来很多次看见他们两个人出去吃饭,再到后来她给傅泽琪买东西……每一件事都像在印证传言,那时候怎么能想到傅泽琪是打着他的幌子费尽心机?

最后压垮他的,是他准备认认真真跟她挑明关系的那次,可是聚会之后,没等他行动,就看见她裹着傅泽琪的衣服两个人一起上了车。

当时年轻气盛,最后一时冲动就走了,但是这么几年以来,他都没敢换过电话号码,更不可能存在不接她电话的时候。

“接电话的是个女孩子,我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周染趴在他背上,小声咕哝,“她劈头盖脸对我就是一顿臭骂,然后就挂了电话。”

说完,她还来脾气了,用脑袋磕了下他的脸。

徐璟不防备,“嘶”了一声,腾出一只手扯了扯她身上的毯子,威胁道:“周染,再闹我把你丢下去了。”

“你不是说要娶我的吗?”

以前追她的时候半开玩笑说的话,他一直都觉得她从来没往心里去过。

不承想,她一记多年。

“好,”他笑了下,将她往背上送了送,“睡醒了就娶。”

“我不信。”

“不骗你。”

“我都去参加赛车了,”她闭着眼睛,断断续续地小声咕哝着,“想给你一个生日惊喜,可是你都没来。”

他想到她后颈的疤。

所以,是生日惊喜吗?

“什么时候?”他蹙眉,心里突然被狠狠刺了一下。

“就在你生日前一天。”她打了个酒嗝,声音委屈巴巴的,“我明明前一天晚上就给你发消息了,可是你没来,不过也幸亏你没来,事情搞砸了,车子侧翻,我差点死掉。”

他那时候应该在飞机上,整个行程里有些心神不宁,下了飞机刚出机场,就遇上一场小车祸,他倒是没什么大碍,只受了些皮外伤,但是手机被摔了个稀巴烂,后来只保住了电话卡,只是手机里的消息已经被清空了。

现在想来,老年人所说的,相互牵挂的人之间,是有感应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吃吃地笑:“徐璟,你差点儿……差点儿这辈子都见不到我了。”

他喉咙一滚,胸口像被人重重砸了一锤,钝钝地疼。

他收紧手臂。

“你怎么能不接我电话呢?万一我那个时候打电话给你,你没接到,我死了,你会不会以后每次想起来都很后悔,你就不想知道,我最后想跟你说的话是什么吗?”

他心里一紧,想都不敢深想。

她却没说下去,又绕了回去:“你女朋友太凶了,我只是打个电话,又没有要怎么样?她好像喝多了,凶得跟母老虎一样!”

她这么一说,徐璟稍微有了点印象。

他刚到那边的时候,跟当地一个女孩子合租过大概半年时间,那时候那女孩子跟男朋友闹分手,时常买醉发疯。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她打电话过去,被他喝多酒的室友误接,当成别人训了一顿。

他甚至能想象到她当时莫名其妙又有点气愤,末了又挺难受的样子。

他现在真的后悔了。

就像卫扬说的,他向来脸皮厚,怎么那个时候没有死皮赖脸再多纠缠一会儿呢?

“周染,”他背着人慢慢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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