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隐?”周秀才试探着喊出了这个名字,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下一刻,越发拧紧,“我是你爹,你竟敢如此同我说话!”

苏隐站在原地,上上下下将周秀才打量了个遍,这才不紧不慢的说——

“周秀才莫不是忘了,我母亲有孕,你说我母亲生的孩子,不论男女,都只是我母亲的种,同你没有关系。从我呱呱落地,直至被撵出宅子,七年间,你未曾看过我一眼,我销声匿迹又是七年,你不闻不问,遑论寻人。此刻想当爹了,可惜我姓苏,同你周秀才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苏隐以最淡漠的口吻说着最淡漠的话,分明是再伤感不过的事情,经由她嘴里说出来,除却嘲讽,只剩揶揄。

她甚至在笑。

笑着对周秀才说,“莫说你想当我爹,即便你想认我当爹,我也不愿有你这样禽兽不如的儿子。”

周秀才长相清秀,因着“秀才”这个称呼,平素也是装出一副读书人的清高模样,这时候却是按捺不住情绪,整张脸都变得狰狞起来。

想要发火,奈何苏隐不给他发作的机会。

率先说,“今日,你若将我苏宅的门匾挂回去,我且先不论你谋财害命的事情,你若挂不回去,我约王大人同你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