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来了,赶紧过来看看这个病人”,程季光上身穿着件浅灰色短褂,端坐在案桌后面。

桌前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性病人,眉头紧皱。

“好嘞”,俞鱼把背包塞进柜子里,利落的拿了脉枕坐下。

“头晕,目眩,视物旋转,耳鸣,喜欢生闷气”,程季光换了只手把脉,把病人的另一只手挪到俞鱼面前。

俞鱼把三只手指搭上去,细细体会指下的沉浮感。

“怎么样?脉象如何?”程季光把完脉把手收回来。

“沉,细”,俞鱼回答。

“看看舌象”,程季光让女病人把嘴张开,舌头伸出来。

“苔腻,舌淡红,舌体胖”,

“不错,辨证呢?”

“眩晕病,痰饮上逆,正好可以用师父您的柴陈泽泻汤加减”,

“那你来拟个方子”,程季光示意俞鱼自己写方。

“嗯”,俞鱼把笔架上的毛笔取下来,静心宁神,思考药物的配伍和剂量。

中年女病人张嘴想说话,被程季光用手示意安静。

“好了,师父您看看,醋柴胡10g,黄芩10g,法半夏10g,党参15g,陈皮6g,生姜10g,泽泻20g,茯苓10g,炙甘草3g,炒白术10g,大枣6g,天麻10g,钩藤10g。”

“不错,开四副给她”,程季光仔细看了看剂量,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对着中年妇女道,

“好了,照这个方子吃,四副吃完了头晕就好了,下周再来复诊一次。”

“程大夫,我可是来找你看病的,你怎么让个小姑娘给我开药,这不是糊弄人吗”,

罗素珍有点儿生气,她这个头晕的症状已经有好几年了,看了好多家医院,吃了好多药都没见好,心里着急死了。

她还是听别人说临城有个特别出名的中医大夫,特意从外地赶过来看病的。

程季光还没来得及说话,后面排着队的一群老头老太太先不乐意了,

“大妹子,一看你就是第一次来,这可不是普通的小姑娘,这是程大夫的徒弟,跟了也快有七八年了,我们这些老病人啊都是看着她一步步学起来的,你放心保证有效果。”

“那徒弟也不会比师父厉害吧”,罗素珍依然有点儿不乐意,她还是想让程季光亲自给她看。

“嘿,你可别小看人家,小俞大夫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看病那可是很厉害的,你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哪儿用的着程老出手,你放一百个心,回去把药煎来吃了,病肯定能好。”

“对啊,就是,我就是小俞大夫给我写的方子,吃了我这夜尿多的毛病就好多了,现在一个晚上只用起来一次”,

“对啊,我也是,我的糖尿病哪儿都说必须吃西药,小俞大夫给我开了个方,诶你别说血糖降下来了,控制的很好”。

“真的啊?”罗素珍将信将疑,小姑娘看着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厉害?

“您放心吧,我只开了四副,您的病这么久了也不在乎这四天的时间,要是没效果您过来找我行不?”

俞鱼笑着把方子递给她。

“那行吧,这可是你说的如果没好我要来找你的”,

“没问题”。

程季光满意的点头,自己这个徒弟收的不亏。

七月在俞鱼每天的忙碌中悄然度过,程季光的大胆放手让她在短时间内就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小俞大夫的名声经过病人之间的口口相传也宣扬了出去。

“咚咚咚锵锵”,锣鼓声从小院外的巷子里传到了前堂诊室。

“今天期辰挺好的吗,早上都听见好几回锣鼓声了”,程季光慢悠悠的揭开茶盖儿嘬了一口。

“可不是嘛,我大舅的女儿的儿子今天结婚哟,您给我看了病我立马就得赶过去喝喜酒咧”。

“程老,好像是朝着医馆这边过来的”,坐门口的病人探了个头出去,看着一队人敲锣打鼓,拿着一面锦旗往巷子尽头来。

“估计是来送锦旗的”,程季光提笔写完最后一味药,把方子递给对面的患者,让他去抓药。

又抹了把自己的下巴,想到以前也有过病人请了锣鼓队送锦旗,心里已经见怪不怪。

“什么送锦旗的?”刚把药材拿出来晾晒的俞鱼从里屋出来,手里还端着个陶瓷水缸,里面游着两尾金鱼,缸底铺着十来个鹅卵石。

“估计是哪个病人吧”,程季光让她赶紧把鱼缸放下,这水缸看着就挺重的。

“哦,师父我把它放这儿啊,您看病累了还可以喂喂鱼,多好”,俞鱼把鱼缸放在诊桌旁的木架子上。

师徒俩说着话,锣鼓的声音越来越响,人还没进门就听见一道大嗓门儿,

“程老,小俞大夫,我来了”。

来人是上次来看眩晕病的罗素珍,起先她还有点儿不相信,回家先熬了一副药吃着,哎,没想到一吃她这眩晕就好多了。

于是她又把剩下的三副药煎好吃完,可神了,药吃完她就不晕了,拖了好几年的病居然四副中药就给治好了。

“您是上次那个眩晕的病人吧”,俞鱼对病情特殊病人都有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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