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绕了好一会儿,才聊到她想说的正事之上。
“何事?”无心拂袖运来石凳到自己侧边,随后坐了下来。
“你如何复活篱儿和阿木,需要多长时间,你要给我一个准数。”白荶直言不讳道。
无心叹了口气:“孤早已着手准备,待你一统天下,孤自会将他们二人带到你面前。”
白荶神情中闪过一丝质疑的情绪,随即变得更为复杂。
“无心,你说话算数?”如今的她,断是再也不敢信任任何人了。
“丫头,孤何时骗过你……”无心拂了拂袖,白荶旁边的果盘中,剩余的几个橘子都被整齐剥成九瓣,似莲花般包裹着橘肉。
“小时候我可是叫你阿姨,现在你明显就是粗狂的男人声音和身形,性别一事,你不就是在骗我吗?”白荶语调稍稍轻松了些。
也许只有在无心面前,她才能似小时候那般,说些童心未泯的话。
“皮囊都是身外之物,唯有心才是真实存在的。”无心的话,带着一丝深意。
“你唤无心,那你可有心?”白荶问道。
无心顿了顿,面具遮掩下看不出他什么表情:“自是无心一身轻。”
“心乃万物之根本,我从来不知道人没了心还能活,并且还能活得这般高深莫测。”白荶感叹道。
虽然他们不是人族,但毕竟都是以人的姿态现世,自称为人并不为奇。
“人……呵呵……”无心轻笑出声,似乎对白荶的感叹有另外之解,却未再多言。
白荶想起那日无心提及自己的母亲,正要开口问询自己的身世,外头有魔兵前来通报。
“尊主,羽族凤王和国相以使者身份前来求见。”
白荶一怔,随即冷笑:“使者身份?这是要为妖族前来讲和?让他们进来!”
无心的黑袍无风自飘扬,似乎表明着他此刻的心境。
“该来的总会来,丫头稍安勿躁。”
音落之际,魔兵已经带着北胤和寒尘走了进来。
无心倒是没有原地消失,而是在听到洞口动静后慢悠悠转身,然后朝外走。
北胤刚入洞,便看到了一身黑袍的黑衣人,他神情中闪过一丝惊诧,不敢置信看着那张有着诡异图腾的面具。
无心没有看他,依旧目不斜视走着自己的路。
寒尘看到那黑衣人也有些意外,低声问向北胤道:“那日便是他将你送回羽族的,他怎么会在这里?”
“等下一问便知。”北胤将落在黑衣人的视线收回,转眸看向烈阳石上的女人。
两人朝里走了几步,魔兵退了出去,空旷的火炎洞透着冷清的气息。虽然名字带火,又有烈阳石,可洞中的寒意不比极北之地少。
北胤明显感觉到,这次来,比上次要更冷。
“白荶,刚才那黑衣人是谁?”
“凤王是把本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吗?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白荶的语气骤冷。
寒尘初听白荶入魔后的声音挑了挑眉,拱手客气打圆场:“前几天我们凤王被魔王打成重伤昏迷,是刚才那黑衣人将他救回羽族,所以凤王也只是想找到救命恩人道声感谢,还请魔王理解。”
“寒尘,本尊与北胤的血海深仇与你无关,奉劝你慎言。”白荶冷声道。
寒尘眸底划过一丝不解,但很好的掩饰住,随即退到了一边。
白荶这是不想伤及无辜?这不是她的做事风格啊……
若她念及无辜二字,心怀善念,又怎么会屠了祭坛数百人又灭了玉狐族呢?
北胤一心想要弄清黑衣人的真实身份,丝毫没有将白荶的警告放在心上,更是忘了前不久断肋骨之痛。
“寒尘说的句句属实,还有一事我必须告诉你,当初在祭坛上用万幽冥火烧死阿木的人也是他,对你而言,他到底是敌是友你一定要弄清真相。”北胤急切说道。
白荶冷笑着从烈阳石上缓缓起身,裙袍侧敞,露出了白皙长腿。
寒尘连忙非礼勿视地低头避看,北胤莫名生出了想要将她裙袍整理好的念头。
她这是一入魔,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吗?
北胤还在晃神着,白荶已经走到了他跟前。
“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说的话本尊还会信?”她的神情中带着冷嗤和嘲讽。
“信与不信,你一试便知,那万幽冥火就在他身上……”北胤知道自己的解释很苍白,篱儿的命需要他还还,可那阿木的死,真是黑衣人的错。
白荶一心想要报仇,便一定要看清那黑衣人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