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提供最快最新的小说更新体验“有二哥在,你怕什么?”敖策继续手里的动作,将她有伤痕的地方都轻擦了一遍。

敖冉回答说:“我怕死。”

如果敖策不来,或是晚一步来,可能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她一个人的时候什么都不怕,却因为看见他来,又什么都怕了起来。

敖策手里的动作极为缓慢,他知道她即将要被送去宫里的时候定然想到了死。她的坚强和勇气无人能比,可是她也脆弱得需要人保护。

敖冉又道:“我怕死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二哥了,还再也见不到爹娘了。”

敖策道:“有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你死。”

等用温水擦拭过一遍后,敖策拿了药膏,要给她上药。

手臂和腿上的伤好处理,捞一捞衣袖和裤腿,敖策指腹均匀抹上去便可。敖策手掌轻缓得当地给她揉了一会儿,掌心里的热度使得药效尽快被吸收才作罢。

敖冉见敖策正把药膏收起来,便开口道:“二哥,我腰还有点疼。”

“腰疼?”敖策侧目看她,“腰怎么了?”

敖冉道:“可能是之前在船上的时候撞到了。”

先前她一直忍着不吭声,现在既然敖策手里还有多余的药,为什么不顺便搽搽腰上的伤。

结果就听敖策表情有点古怪地问:“你是要我给你的腰上抹药?”

敖冉道:“要是二哥觉得麻烦,就算了。”大不了多疼几天,总是会好的。

“你还真是没把我当外人。”

最后敖冉背对着敖策解了衣衫,趴在了床上,露出自己的整个后背,道:“你是我二哥,哪是什么外人。”

她背部的线条十分纤美流畅,如若不是腰部一大块淤青的话,会很光洁无暇,极为美丽。

敖策却没有心情欣赏,只看见她的伤,神色晦暗阴厉。

他掌心里抹了药,捂在敖冉的腰上,轻缓地揉着那淤青。不一会儿,药效散发,敖冉便感觉酸酸麻麻的,时不时哼哼两声。

敖策手上一紧,道:“力道重了?”

他以为又把她弄疼了。

敖冉道:“没有,很舒服。”

敖冉又哼了几声,娇软轻细如猫儿,敖策才绷着身严肃道:“痛的时候才哼,不痛的时候不要哼。”

后来敖冉果真没哼了。

等敖策揉得差不多收手时,才发现敖冉没了声儿,已经睡着了。

这是对他多没有防备,才能这样子睡着。

敖策本想就此拿过衾被盖在她身上,想了想又不妥。若是她半夜里踢被子,露着背心睡,容易着凉。

遂他还是叫敖冉起来穿好衣裳再睡。

敖冉迷迷糊糊地坐起身,胡乱把里衣套在身上,又躺了下去。

敖策给她掩好薄被,见她安然舒睡,这才起身离开。

只是将将站起来,衣角一顿。他低头去看,见敖冉抓着他的衣角。

敖冉轻声呓语道:“二哥,可不可以别走……”

“好,我不走。”

第二日敖冉醒来,敖策已经不在她房里了。她坐起身,身上的伤仿佛都在冒着酸劲儿,动一下就酸疼一下。

敖策晨时才冲了个澡,进来房里时,身上还带着股清爽微润的气息。他给敖冉送了干净的衣裳进来,还有早膳。

敖冉穿好了衣裳,就坐在桌边用早饭,问:“二哥吃过了么?”

“我吃过了。”

天亮时,他派了自己的亲信,在京城里打探一下消息。若城门无异动,大家便分开先后出城。

从昨晚到今晨,宫里都没什么消息。

城门打开后,进城出城的人来来往往,也不见有官兵一一盘查寻找个什么人。

本来强掳敖冉进宫这件事,就是背地里进行的。现在她从魏景辰手上逃脱了,魏景辰也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寻人,除非他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掳了威远侯的嫡女。

茹儿有过昨晚一遭的经历过后,第二天在后宫里也有了自己的宫宇。后宫里的妃嫔们不知道内情的,以为她一进宫便圣眷正浓。

而徽州那边,敖放正折返回徽州,于柳城调了兵上路,走到半途中听说茹儿已经顺利进宫了,一时也不知是该继续往前走去找敖策算账还是该返程回去。

敖放冷静下来,才觉得自己这样大张旗鼓地带兵进京,很是不妥。

于是最终只好返程回去。

反正敖策迟早是要回到徽州来的。

敖策和敖冉顺利出了京城,与先后出城的亲信扈从会合后,一行人便快马加鞭地回徽州。

只要进了徽州地界,便无人再能把他们怎样。

只是敖冉身上有伤,多少不便,这回去的行程定然没有来时的那般日夜兼程快。

天黑时,一行人在一家山野客栈落脚。

这山野客栈里条件十分有限,总共就那么几间客房。

一群亲信随从两三个人挤一间房,房间勉强够睡,只留下唯一间干净一点的,给敖冉和敖策挤一挤。

没办法,敖冉只能与她二哥暂住一间房。

她自己倒丝毫不觉有什么,反正那是她二哥,又不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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