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山,白冰的心神一下子受到了震动,想起了彩灵山的盛景。

他在山门外站了许久,直到被弟子恶声恶气的驱赶,才不得不走开。

他飞上了山,谁都没有再发现他。

他身轻如燕,步履如风,轻轻松松地寻到了后山的一处竹林,林后一间竹屋里,有他熟悉的味道。

顾惜就被关在这里。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将结界打开,推开屋门,进入屋中。

房里陈设简单,但处处透露出女儿家的小心思。梳妆台上摆满了胭脂水粉,东面的墙上挂着一个小巧的鹿皮口袋,旁边还有顾惜常背在身上的箭袋。床帏上用粉色丝线绣着牡丹图样,一个美丽的女人正躺在床上睡觉。

她似乎藏着心事,在梦里也睡得不安稳,紧紧地皱着眉头。

白冰轻轻地走到她身边,手捧着她的脸,温柔地看着她。

忽然,他看到她身边散落着一副画。

画轴半卷,露出一个背着斗笠穿着粗衣的身影。他背对着作画者,背影萧瑟,周围显然就是那处曾观过月的山谷。

白冰呼吸一滞,心里一声惊呼:这是他自己!

白冰用颤抖的手抓住了画轴,将它轻轻抽出,部展开。

作画的人明显笔力尚弱,可是描绘画中人的身形时,却能看出用了很大的心思。

白冰不敢想象她被关在这里时,用怎样的心情一笔一笔描绘他的背影,其中又饱含着几多深情。

他艰难地将画轴阖起,轻轻放在她的手中,抽袖离去。

既然注定无果,又何苦辜负情深?

他轻轻地掩上门,忽然听到屋内一声惊疑不定的呼喊:“你是阿萤?”

白冰猝然转身,正好对上顾惜含泪的眼眸。

顾惜从床上爬下来,揉着眼睛走到他面前,左看右看一番,道:“你真的是阿萤吗?”

泪水从眼中滑落,美丽的眼睛满是失而复得的惊喜。白冰轻轻地擦去她的泪水,柔声道:“我是。”

顾惜一把抱住了他,幸福地呜咽着:“太好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快带我走吧,我再也不想待在这里了,快带我走。”

白冰却苦笑一声,道:“我不能带你走。”

顾惜闻言一愣,仰起头看着他:“为什么?”

白冰咽下心头的苦涩,道:“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没关系,我不会打扰你。没准我还能帮你。”

“谁也帮不了我。“

“不行!你一定要带我走!”

顾惜着了急,她拉着白冰走出门,发现结界已经被破了,脸上大喜,刚要往山下走,就听白冰道:“我是神,我的力量已经回归了。”

顾惜愣住了。她回过头看着白冰,表情有些古怪。

可是白冰却推开她的手,托起一掌,掌心里忽的窜出一团业火来。白色的火焰,带着灭杀一切的力量,甫一出现,这方小院的气息就变了。

顾惜悚然变色,指着火焰道:“这是?”

“无妄业火。古往今来,拥有这种业火的人只有一个,就是那个犯下大错的神。”

顾惜捂住耳朵,大喊:“不,你骗人!这是假的!”

白冰苦笑着收起火焰,一步一步地后退道:“我不该来的。对不起。上一世辜负了你,这一世又要让你难过。”

顾惜眼含热泪,拼命地摇着头:“我不信。你这样说就为了拒绝我是不是?阿萤我哪里不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白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毅然转身,飞上了天空。

“你来了就别想走!”顾惜大喊一声,御剑追上。

白冰却像是没有看到她似的,自顾自往前飞。他的速度很快,片刻后就消失在顾惜眼前。顾惜气得大叫,却猛然瞥见脚下的地面上,妖族和玄门正在酣战。

她半惊半疑地盯着自己的族人们,看到他们被无情地杀害,又无情地杀掉妖族们,心里蓦地升起一股巨大的悲凉。

忽然,她感到强如高山的威压从天空压了下来,脚下的剑咯吱咯吱地颤抖着,似乎很害怕。

顾惜皱起眉头,不明所以地看向周围。剑抖得越来越厉害,她不得不落到地面,安抚着宝剑,心里却非常纳闷。

此时,交战的双方也感受到了这股来历不明的压迫感,仿佛要将人胸腔里的空气都挤出,实力差的人连站都站不稳了,战争因此而停止。双方回归阵营,依旧对峙着。

忽有一人从天而降,伴随着他的出现,众人心头的压迫感激增到极点,有人吐血倒地,有人颤抖不已,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白冰落在两阵之间,银发狂舞,神情冷峻,视线在每个人脸上刮了一遭,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动了。

顾惜却眼前一亮,她赶忙朝他奔过去,却听到白冰冷冷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打了这么多年,打够了吗?”

顾惜脚步顿止。

她望着站着大阵前的男人,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他冷若严霜的神情,突然觉得这样的他有些陌生。

妖族的新族长磨山挥着大刀走出阵来,斜着眼看着白冰,虽然他抑制不住想要臣服于白冰,却仍强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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