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芸呆愣着,良久,才回过神,苦笑道:“恨你,恨你什么呢?如果因为不爱你就恨你,那我也太看不起我自己了。”

哀伤与泪水在李承芸的眼中蔓延,她却笑了,“这五年所付出的感情,是我心甘情愿的,而你却是被迫接受的,我们之间,就这一点而言,又有孰是孰非呢?”

这话差点让宴少镝流下泪来,他轻轻地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她的脸,“对不起,芸芸。”

李承芸摇摇头,宴少镝越是这样,她心中的疼痛越是浓重,“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不爱不是错。”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不爱你,我是……”

“宴少镝,你不用再说了。”

即将脱口的爱语被心爱的人驳回,这是一件多么让人感到无奈的事,宴少镝此刻才理解了李承芸这几年所承受的痛苦,也许,还及不上那万分之一。

“芸芸,也许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平安救出去的。”

宴少镝抓住她的手,深邃的瞳孔中充满了坚定与爱意,“我宴少镝用性命起誓,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如有违誓,就让我不得好死。”

说完,在李承芸惊愕的目光中,霍然起身,转身离去。

第二天,宴少镝很快就查到了柳思思被郑总所藏匿的地方,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赶了去。

站在一个楼龄将近40年的危楼下面,宴少镝抬头往上看了一眼,抬起脚,大步跨了进去。

咣当一声巨响,老旧的入户门直接被他踹翻,整个门板都铺在了地上。

屋里完看不出是哪个年代的,陈旧的几样家具,老式的格局,让人有种回到了解放前的旧时代。

窄小的屋子里尘雾弥漫,一张短小破洞,露着上了绣弹簧的沙发上,仰躺着一个半,裸的女人,胳膊和腿上都有着青青紫紫的痕迹,屋子里嗖嗖的冷风,很是渗人。

“嗯?是谁啊?进来怎么不敲门?呵呵呵呵……”女人发出了一阵惊悚的笑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宴少镝面无表情,长腿一迈,跨了进去,两步就站在了女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司徒昱蹲下身,拨开了遮住她半边脸的长发,顿时惊呆了。

“柳思思?!你怎么……”

柳思思慢悠悠地坐起来,骨瘦如柴的胳膊让人看着心惊,脸色呈现出灰黑色,精神恍惚。

宴少镝抬起她的下巴,看进她浑浊的眼里,声音冷如冰霜:“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使劲儿揉了几下眼睛,柳思思好像才看清眼前的人一般,笑的浑身直颤,“是啊,你现在不是都知道了吗?少镝,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

伸出肉皮包裹着骨架的手臂,抱住了宴少镝的腰身,柳思思发出了满足的叹息,眼珠涣散而迷浊,口水从她的嘴角渗出,迷恋的用脸颊隔着衣服,蹭着宴少镝的腹部。

“少镝,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