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誉猛地将门打开,便看见在阳光下,言祁形骸不羁的站着,手里拿着烟,身上的那股流里流气的气场,很难让人想象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

俊美的脸上,微微噙着笑意,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弹掉烟灰:“怎么,是替我难过吗?”

许誉不敢置信,不敢细想。

舅舅居然和舅母已经办理了离婚手续?那这么一来,他要是想真的和赵晓媗在一起,岂不是勾勾手指的事情?

如果他再往深里去查,查到那孩子是他们的孩子,那自己就会彻彻底底失去赵晓媗!

许誉一下子就慌了,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言祁的黑眸深邃,只需要那么一看,仿佛就能被他看透所有。

“你……你和她……离婚了?”赵晓媗哽着喉咙,突然觉得有些难受。

不知道是事情来的太突然,太意外,还是因为,他现在离婚,而她,却还深陷在此处。

“离了。”言祁的话语很平淡,甚至没什么波澜:“如果你有时间,下午跟我去个地方。”

这话,很明显是冲着赵晓媗说的。

她有些恍惚,不知道他究竟要带自己去哪里。

许誉立刻挡在赵晓媗的面前:“舅舅,她是我的妻子,你凭什么带她走?”

言祁夹着烟头,送进嘴里:“许誉,我带她去认罪犯,你要不要一起去?说不定有你认识的熟人。”

言祁的话,意味深长。

许誉身子一僵,像是莫名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让开了一步。

将烟头扔进垃圾桶,淡淡说:“上车。”

赵晓媗不明所以,言祁回头看了看她:“再不走,会后悔哦。”

人家都说,回眸一笑百媚生,从来只形容女子,祸国殃民,可言祁这般回眸的笑意,却比那祸水的女人,还要好看几分。

她的心微微颤抖,不自觉的跟了上去。

坐上车后,车便朝着前方开去。

赵晓媗坐在车里,不断的搓着双手,脑海里想的是言祁刚才所说的离婚。

言祁坐在身旁,这几天,似乎很疲惫,其实她知道,这几天,言祁很少合眼。

大概是因为许儒的离世。

他阖着双眸,呼吸略微的有些加重,睡颜十分好看,就像是格林童话里的王子一样。

这个形容,是他自己说的。

他以前老说,自己是格林童话里的王子,而她是巫婆。

她问他,为什么会是巫婆,不应该是公主吗?

他的回答,令她永生难忘。

“其实巫婆才是公主,可是没人知道,我要很小心翼翼的保护她,才能渺小的将她据为己有。”

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言祁面对她的时候,竟然会有自卑。

如今,时过境迁,以往的那些事,就好像只剩下她一人在独自回忆。

她垂着头,没有言语。

车一路开着,驶出了京州市,到了京州市的郊外,停在一个二层楼的房前。

言祁微微睁开眼睛,像是熟睡过,声音显得有些厚重:“下车。”

下了车,几个人走了进去,赵晓媗紧随其后。

还没走到二楼,就听到有人在大喊:“你们想对我做什么?我警告你们,我是赵家的继承人,你们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一定要你们死的很难看。”

“死得很难看?嗯?”赵晓媗跟上去,就看见言祁一脚踹在对方的腹部,对方痛苦的嚎叫了一声,脸色苍白。

而赵晓媗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后,浑身僵硬。

怎么会是他!

赵启林!

他不是入狱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赵晓媗压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赵启林会在这里,而且被人五花大绑,脸上有淤青,身上也有伤痕。

房间里很压抑,旁边都站在大汉,脸色严肃。

言祁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手,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冲着赵晓媗说:“去,捅他一刀。”

话音落下,旁边的大汉就给赵晓媗递上了一把刀。

赵晓媗手一颤,刀就落了下来。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要报仇吗?”言祁笑了笑:“他可是那天世纪花园爆炸前,给你递盒子,绑架你的人。”

赵晓媗猛地愣住,露出讶异的神色。

那天绑架他,要和她在言祁之间做选择的蒙面人,竟是赵启林?

记忆回到那天,那声音确实有几分像赵启林,她当时没有多想,还以为是言祁的仇家,不料,竟是他。

不过即使如此,赵晓媗诧异的,却不是此事,而是,言祁怎么会知道这一切的事情。

也就是说,那天,他知道新娘不是孙韵可,而是她?

在明知道一切情况下,言祁为什么还会将婚礼继续……

赵晓媗不敢去细想,爆炸的事情,太令人后怕,如果言祁死在那场爆炸中,她这辈子,肯定都不会原谅自己。

“去啊。”言祁的声音加重了几分:“你不是睚眦必报,谁都不放在眼里吗?”

言祁的话,让赵晓媗有些晃神,她手一颤,刀子瞬间掉了下来。

她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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