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言祁轻轻哼了一声,那低沉的嗓音魅惑至极。

赵晓媗退后一步,依旧没忘记今天下午言祁对许誉说的话,她不是个什么事都不在意的人。

她很记仇。

所以她打算绕过言祁,没有意思和他继续说下去。

可没想到,当她想要绕过言祁身体的时候,他突然伸出了手,拦住她的去路。

赵晓媗用手狠狠的推开他,冷冷说:“不要再假惺惺了。”

话音落下,便看见言祁的脸上露出微微痛楚的神色,捂着胸口。

赵晓媗觉得有些不对劲,打量着他。

“你……你怎么了?”

言祁笑了笑,靠在旁边的栏杆,故作轻松:“被你打断了肋骨。”

赵晓媗冷冷的白了他一眼:“神经病。”

说完,转身离去。

言祁看着她的背影,说:“眼睛刚好就哭肿了?不怕又瞎?”

赵晓媗咬着唇,猛地回头,瞪着他:“你一天到晚都想着诅咒我是吧。”

言祁的笑,真的好看得让人心扉颤动。

他仅仅是垂下头,露出浅浅的微笑,可就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却令赵晓媗的心,猛然加速。

“算了。”他笑着,转身离去。

可就在那瞬间,赵晓媗看见他的胸口,隐约透出血迹。

她不由得睁大了双眸,讶异的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你……你……真的被我打断了肋骨?”

言祁一听这话,笑意越甚,回眸看着她,很认真的点头:“不然呢?”

赵晓媗急急忙忙走到他跟前,看着他的针织衫已经被染红了,顿时有些慌张,甚至有些懊恼刚才自己的下手过重。

“怎么办,要不要去医院?”

言祁看着她慌张、不知所措的模样,沙哑的说:“那还不给我上药?看我等死啊?”

赵晓媗恍然大悟,立刻冲回房间,找到周芳的药箱,扶着言祁到了楼下大厅。

“怎么办,那么多血,怎么上药……”赵晓媗看见言祁的血越渗越多,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脱掉衣服。”相比于赵晓媗的紧张,言祁反倒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仿佛事不关己。

赵晓媗是着急,可她也不傻,听到言祁这话,便离他做开了半米,冷冷的说:“这种事,还是交给舅母来吧。”

说完,赵晓媗把药箱一扔,朝着楼上走去。

言祁黑眸幽深,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冲着她的背影说:“你现在上楼。”

“干嘛?”

“网购棺材给我。”

“你!”赵晓媗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看着言祁那不羁和慵懒的神态,反倒是自己显得过分着急。

她气恼自己放不下,又气恼言祁对她的情绪似若无睹。

几番挣扎,又实在不忍心看言祁失血过多,许家,确实因为她,遭受了很多牵连,如果言祁再进医院,恐怕周芳会对她更加不满。

想到这,赵晓媗挪开脚步,走下楼,走到言祁身旁。

他俊美的脸,似乎有几分得意,可赵晓媗却看见他的唇,已经开始发白。

他……在硬撑吧,打断肋骨,肯定很疼。

心软了,拿起剪刀,剪开言祁的衣服。

原本以为,是被她打出血了,可是,剪开衣服才发现,根本不是……

他的胸口,有一道很长的伤痕,正在汩汩流着血,触目惊心。

“怎,怎么会这样……”

“世界上大概只有你相信,打断肋骨会流血。”

听着言祁调侃的话,赵晓媗是连笑都笑不出口。

她抬起头,怔怔的看着言祁,眼眶一圈,莫名的红了。

言祁低头,四目相对,看到赵晓媗的神情时,他的黑眸微微一闪,侧过头:“老子又没死,哭丧太早点了。”

赵晓媗上一次看见言祁受伤就是进看守所那次,被里面的人打断了好几根肋骨,浑身是伤。

这一次,不亚于上次,赵晓媗想忍,可是触景伤情,她忍不了,泪水一滴滴的落下,却拼命咬着唇,说:“到底怎么回事?”

言祁看着远处,沉默着。

赵晓媗走到他跟前,盯着他:“我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言祁扬起略显得有些苍白的嘴角,看着她激动的模样,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在我们这个法治社会,你有没有见过,失去法律保护的地方,会是什么样?”

赵晓媗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微微垂眸,沙哑的说:“所以,别问,我不会说。”

赵晓媗沉默片刻,走到药箱前,拿起消毒水,轻轻擦拭着言祁的伤口,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一低头,闻到的都是她身上的馨香,她即便再小心翼翼,也还是弄疼了他。

可他,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她弄完他的伤口,盖上药盒,朝着楼上走去。

言祁挪动嘴唇,俊美的脸上,沁出了汗水:“小瞎子,我给你带了礼物。”

“我不需要,留给舅母吧。”

看着她逐渐消失在眼前,言祁露出苍白的笑意,看着眼前的事物,越发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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