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爷子斜瞪他一眼，丝毫不顾自己亲儿子的鄙视，笑着看向晔青。
“青儿，要不要去家里坐坐，喝喝茶？”
晔青眨了眨眼，有一丝的局促和不安，红唇微启，话还未说出口。
方牧一把揽过晔青的肩，往旁边轻轻送了送，“时候不早了，我送她回酒店。”
丝毫不顾及身后自家老爷子铁青的脸色，揽着晔青下了楼。
出了私房菜馆，晔青稍稍加快脚步，方牧的手搂了空，这才放下手，有一丝尴尬却又欣喜无比地抄回了兜里。
拉开副驾驶车门，晔青坐了进去。
方牧发动车子，朝酒店回开。
路上，晔青右手搭在车窗上，左手看似随意却有些微局促地搭在腿上，双腿随意地交叠着。
偏头，看向身侧的方牧，未说话又回过头来，看向车窗外不断向后退去的夜景。
半晌之后，红灯，方牧停下车，偏头看她。
“不是我叫来的。”
富有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的哀怨和委屈，像个被冤枉了的孩子想要急于解释。
晔青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哦。”
绿灯亮起，方牧目视前方，左手搭在车窗上，右手打着方向盘。
“现在你知道我没说谎吧？”
晔青转头，“什么？”
“家里逼得紧，要不然老爷子也不会故意制造机会来偶遇就为了看你一眼了。”
晔青右手落下，双手轻轻蜷在一起，神色淡漠地看着前方，“哦。”
沉默片刻之后，方牧转过头来，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
晔青余光扫过去，语调清清冷冷的。
“看什么？”
“你好看。”
几乎是脱口而出，他笑得嫣然又得意，她却心紧了一下。
方牧转过头去，重新发动车子，晔青则立刻将脸转像窗外，脸蛋轻微触碰着车窗。
纵使车窗冰冷，却仍旧可以感受到脸颊的滚烫。
这还是第一次觉得心跳得剧烈，让人十分不安。
车子抵达酒店。
方牧停好车，从后座拎了一个大袋子跟在晔青身侧，二人并肩进了电梯。
电梯停在二十五楼。
晔青打开房门，抬脚走了进去，方牧跟着进去，将手里的袋子放在沙发上，柔声道。
“这是给你准备的外套，帝都天冷些，你只穿个卫衣，要着凉。”
晔青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开口，“还好。”
说完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大口，静立在书桌边，方牧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手里的冷水剑眉蹙了一下。
“少喝冷的。”
晔青一口水咽了下去，拧上瓶盖放在一边，没说话。
二人一时间陷入沉默。
晔青抬眸扫了他一眼。
怎么还不走。
方牧起身，手伸向袋子里，将苹果拿了出来，一把拿起她先前喝过的水进到浴室。
将苹果洗净，递到她跟前。
晔青接过苹果，刚要往旁边放。
“明日再吃。”
话音刚落，手被方牧一把握住，神情严肃，似在争执什么原则性的东西。
“今天平安夜，明天吃就没意义了。”
晔青垂眸，看向那只覆盖在自己手背上的宽大温暖的手掌，十指修长，骨节分明，好看得像是一件艺术品，且，温暖至极。
从他手掌里抽出来，往旁边挪了一步，将苹果递到嘴边，“那，现在吃。”
方牧手停在空中几秒，才微微握了握手指，收回了手，嘴角漾起一丝欣喜。
“你弟弟跟你说了吗？明天的拜师宴。”
晔青抬眸，又迅速收回视线，点了下头，“现在知道了。”
汪丰宇这个家伙，现在竟然有事先告诉他，而不是自己了。
方牧侧过身子，背抵着桌子，双腿站得笔直，看起来又长又直，好看到了极致，手向后撑在桌上。
“霍大师说他很有天赋，想要收他为徒，拜师宴定在了明天圣诞节，在霍大师家里，到时候，我来接你。”
晔青啃了一口苹果，嚼了两下，点了下头，“恩。”
方牧起身，站到晔青对面，弯下身子，就着她手里的苹果啃了一口，嚼了几下咽下，点了点头，“恩，确实甜。”
说完转身出了房间，背对着晔青挥了挥手，“晚安。”
晔青站在原地，愣了一秒，看着手中的苹果，有些反应不过来。
紧接着便听到楼道里传来欢快的口哨声。
晔青微微合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这人……”
……
私房菜馆。
方牧不顾老爷子的脸色有多难看，直接带走了晔青。
白敬几人捂嘴低头偷笑。
老管家则是弓着身子明目张胆地笑着，方老爷子怒目瞪了回去。
老管家笑着回应，“老爷，您没发现少爷变了吗？”
方老爷子若有所思得沉默片刻，对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冷声呵斥道，“活该单身这么多年，一点都不明白我的苦心。”
“老爷，别急，我觉得少爷一定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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