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爱秦灏的那颗心，早就不在自己胸腔里了。
已经永远停止了跳动……
“为什么？”阿斌不懂，他明明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她，为什么连一丝丝感动都没有看到。
“太太，秦宅里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你的洗漱用品化妆品都完好无损地摆在家里……老板他是爱你的，只是他脸皮薄不敢说而已，我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爱——
听到那个荒唐可笑的字，裴沛笑了笑。
只是眼眸中，依旧是一片荒芜。
“阿斌，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孩子是怎么死的，我的眼角膜是谁命令活生生取走的……”她一字一顿，缓缓出口。
每一个字，都让阿斌无言以对。
因为知道错了，就能除去曾经的伤害吗？
答案是不能的。
有些伤痕，会至死跟随……
阿斌没能再继续说下去，他能说的已经说了，根本没能说动裴沛。
秦灏和顾梓枭已经并肩走了过来，两个人脸上都挂彩，但眼神中明显透着‘合作愉快’的意味。
途径裴沛位置时，秦灏的脚步明显顿了顿。
他侧眸看着她，眸中的深意似是她不能承受之重。
“我走了。”他明知道裴沛不会回应自己，但还是对她说了告别的话。
顾梓枭上车，两辆车朝两个方向渐行渐远。
回到家。
裴沛换了鞋便直接上楼，顾梓枭也跟了上来。
“你知道秦灏今天跟我谈了什么吗？”他抬起胳膊撑在门上。
“不感兴趣。”裴沛语气淡漠。
顾梓枭得到了她的回应，却自顾自继续往下说了起来。
“他把秦氏30%的股份给我，这样我便是秦氏第二大股东……之前我一直想进军北区，现在终于找到了突破口。”顾梓枭说这些的时候，一直盯着裴沛，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脸上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都逃不脱他锐利的眼睛。
“用我交换？”裴沛平静问道。
这个消息，早在阿斌嘴中听到，裴沛已经不再惊讶。
她出乎意料的淡定，让顾梓枭颇感意外。
他勾了勾薄唇，浅笑道：“差不多，我当时也是这样猜想的……可他的决定是，用这些股份换你自由。”
裴沛的眉心蹙了蹙，愣愣地看着顾梓枭：“什么意思？”
“让我放手，给你自由。”
顾梓枭认真凝视着她，语调平缓。
裴沛眨了眨眼睛，眼眶干涩得微微刺痛。
她猜中了开头，没猜中结局。
“明白秦灏的意思了吗？不管你回不回到他身边都行，只要你离开我这里……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自愿留下，他的要求是我不能强留你。”顾梓枭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裴沛看着他，这个男人眼中的情绪是自己永远都读不懂的。
他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在如实转述？
他……会要秦氏那30%股份吗？
“你不要梓文的心脏了？”裴沛轻声问道。
顾梓枭双手抱臂，眸光意味不明：“利益面前，你知道我很难一碗水端平。”
轰——
他的话，像一道惊雷在裴沛脑袋中炸开了花。
她紧了紧掌心，强稳住自己的情绪。
“我还以为你有多爱你弟弟呢……”
顾梓枭没再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也微微僵了僵。
只是裴沛的眼神，已经没有再落到这个男人身上。
她关了门，转身回房，开始收拾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