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没有证据的事，可不要乱说。”
顾梓枭声音中的情绪渐渐收敛，隔着手机，秦灏听不出他此刻是什么心情。
“把人还给我，条件你开。”秦灏不想兜圈子，继续拖下去，受苦的只是裴沛。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梓枭声音也渐渐冷了下来：“裴小姐不是物品，没有什么还不还一说。”
“我知道你是想给你弟弟报仇，但你直接在医院劫走病人是犯法行为，北城医院已经通知警方了。”
确定了裴沛就是在顾梓枭手中，秦灏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喜——终于找到她了。
悲——她现在不安。
“看来秦先生调查得细致入微啊……不过，跟我弟弟车相撞的人，可是你秦灏的人，我要报仇也是找你秦灏。”
顾梓枭声音刻薄低冷，每一个字都带着让人寒颤的冰渣。
秦灏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几分，连带着下颌角的线条都变得硬朗。
“你什么意思？”他冷声问道。
秦灏一直都清楚，顾梓文的死，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既是要报复自己，为何又要带走裴沛呢？
“字面上的意思，秦先生别紧张。”顾梓枭声音中的悠然感，让秦灏咬牙切齿。
若不是清楚对方的身份，秦灏定不会这么低声下气地在电话里跟他谈来谈去。
“我不跟你绕弯子，把人还给我，其他事另当别论。”秦灏已经没了耐心。
“我的话也说得很清楚，她归我了。”
顾梓枭的声音比秦灏更是冷了好几个度，他不等秦灏回应，已经直接挂断了电话。
等秦灏再拨过去，已经无法接通。
他的号码，被顾梓枭拉入了黑名单。
在北城呼风唤雨惯了的秦灏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他直接命手下之人买了机票，去了顾梓枭的所在城市——南城。
南城沿海，空气里透着专属海的咸湿味道。
秦灏去了顾梓枭公司总部，但在楼下门禁处被保安拦住。
就算他隐瞒了真实身份，也没能知道顾梓枭此刻到底在何处。
秦灏的人脉，只能查到顾梓枭是在这个城市扎根立足，并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兜兜转转了两天，秦灏终于在顾梓枭的别墅门口守到他。
“顾先生！”眼见他要将车直接开回车库，秦灏直接抬手拦在了铁门前。
顾梓枭急刹车，摇下窗户皱眉看着他：“你是谁？”
“顾先生贵人多忘事，鄙人秦灏。”秦灏几乎是咬紧牙关再次做自我介绍。
这种屈辱，他何曾受过。
但此刻，为了那个自己也搞不清楚对她什么感情的女人，必须忍受。
“原来是秦先生，麻烦让开，别拦着我回家的路。”顾梓枭语气中带着一抹浮夸的惊讶，随即恢复冷淡。
这个时候，秦灏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顾梓枭一直在耍自己。
他分明就知道自己是谁，只是想戏弄自己！
“顾梓枭！我说了把人还给我！”秦灏直接抬手伸进车窗，精准拽住了顾梓枭的衣领。
他猝不及防的粗暴，让顾梓枭淡漠的神情有了一丝波澜。
“她已经死了。”顾梓枭拽离他的手，嗓音冰凉彻骨。
“什么？”秦灏完没有反应过来。
“她死了，在我拔了她氧气罩后没一分钟，她就死了。”顾梓枭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