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律回了大营,挥退了伺候在两旁的亲卫。

他一脸阴沉的看着桌上的地图,据各部内线传来的消息,八族中有七族暗派使者见了吴国八皇子,若不是自己早早埋下了暗线,只怕到现在还被他们瞒在鼓中。

他们本来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们去投靠了贺潮风,却暗中将自己排除在外,看来,他们这是要跟贝族划清界限,难道他们不知道,无论是李漆匠也好,又或是贺潮风也好,他们在南疆都是外人,南疆应该是南疆人的南疆才对。

贝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愤然而起。

这帮目光短浅的家伙,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时候应该让贺潮风跟李漆匠斗个你死我活才对吗?

现在掺和进去,岂不是将南疆儿郎的性命给白白浪费了。

贝律长长的叹了口气,强行将心中的怒火按捺下去。

自己所谋划的一切,就这么被七族给破坏了,难道这南疆再也恢复不了昔日部族共治的辉煌?

不,他不甘心。

他贝律自认是南疆一代人杰,岂甘沦为吴国之下。

为了脱离吴国辖制,他不惜自污其名,沦为李漆匠的鹰犬,目的就是让李漆匠膨胀自大,自绝于吴国,而后,让吴国与李漆匠斗个你死我活,如此以来,他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达到自己的目标。

可就在李漆匠膨胀倒快要爆发时,贺潮风与江予月来了,这对夫妇一来,南疆的局势瞬间变得莫测起来,贝律气得牙痒痒,但他目前只能忍下。

七族投靠了贺潮风,这个消息绝对瞒不了李漆匠多久,一旦李漆匠发现,以自己对他的理解,他会毫不犹豫的挥刀指向七族,如此以来,南疆的实力岂不是折损大半。

这与他谋划多年的设想不合,他必须要想办法帮着贺潮风夫妇将此事遮掩下来。

想到此处,他不由怒火丛生,这帮有头无脑的七族,简直就是些混账东西。

不行,决不能看着七族覆灭,他思索了许久,最终决定亲自去见上一趟江予月。

为了南疆的部族,他要与江予月做个交易。

……

根据多日来的追踪,这时候的江予月应该会去来仪成衣铺巡视,眼瞅着端午就要来临,这来仪成衣铺几乎每天都通宵达旦,也不知道这成衣铺子在忙些什么。

贝律进了成衣铺,装模作样的在铺子里面转了一番,还别说,这江予月的确是个女中豪杰,这成衣铺让她做的有声有色,虽说成衣铺的利润大部分被军需司以及冯大娘给收走,但就贝律的估算来看,八皇子别府绝不会亏。

贝律一进成衣铺,早有暗部侍卫通知了江予月,江予月琢磨了一番,心中有了计较。

“花苑,去请贝首领前来一叙。”

花苑应了下来,却没有马上迈动步子,她秀眉紧蹙,有些不解的问道“小姐,这贝族首领可是李漆匠的铁杆狗腿,而且这人也好生讨厌,你确定要见他?”

江予月摇了摇头,她看了花苑一眼,轻声道“看人看事,都不能只看表面,本宫倒是觉得这个贝律是个有故事的人。”

李漆匠被刺杀的事传来之后,江予月一直在想,这背后主使之人到底是谁,在昨晚之前,她还将视线放在南疆之外,直到昨天贝律跟踪自己的事泄露后,她赫然发现,这刺杀之人,极有可能是南疆的势力,所谓灯下黑,说的不就是这般么。

她曾让暗部调查过归顺的南疆八族,从表面来看,这贝律最让人不齿,可让江予月奇怪的是,贝族之人对贝律的统治丝毫没有反抗,而且,从暗部传来的消息来看,这贝族部众,对贝律的命令几乎是完顺从。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如果说贝律是靠拍李漆匠的马屁才当上的贝族首领,那贝族族人就算畏惧李漆匠的实力而臣服在贝律脚下,那他们对贝律的统治绝对会阳奉阴违,可事实上他们却没有,相反的是,他们非常尊重贝律。

这么一看,这贝律绝非表面那般贪财好色,他在外面的自污,一定是在掩饰着什么……

花苑依言出去,将贝律请进了会客室。

贝律进来时,江予月正在拨着算盘,核算着账目。

听到贝律的脚步声后,江予月抬手对他点了点头,又埋头继续拨打着算盘。

贝律没有开口,他在等,等江予月先开口。

两人都知道,谁先开口,谁便暂时失了主动权。

沉默了许久,江予月突然放下了算盘,对花苑道“花苑,送客,让贺北备马,本宫要回府。”

贝律嘴角抽了抽,这女人,请自己进来的是她,说翻脸就翻脸的也是她。

他略带嘲讽道“怎么,堂堂八皇子妃,还惧我这个南蛮之人?”

江予月抬眼,精致的桃花眸子中闪过了一道寒芒。

“贝首领,你觉得在本宫这逞口舌之利有用?”

贝律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人,放肆的眼神让护卫在江予月身边的清影生出了杀意。

“不愧是玉女殿下,比那些身份和华服包装出来的花瓶强了不知道多少。”

贝律由衷的夸赞了一声,调查的越多,他愈发察觉到这女人的不凡,得玉女者得天下,原本他以为天机老人这谶言是无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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