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

谷清怔怔的挂断电话,静静的握着手机看着窗外。

这是二十七层,公司配给他的复式公寓,脚下是万家灯火,柴米油盐。

他为生活打拼六年,当教练,办驾校,包工头…很多很多,也攒下六七百万的身价。

当初虹姐带着他搬到这个复式公寓的时候,他真的很惊讶,他六七百万的身价也是有两套房子的,深知公司给他的复式公寓多少钱。

从虹姐嘴里没有套出什么,显然是姬娆嘱咐的。

谷清第一次感受到心是滚烫的,原来有人真的会看重他的演技。

以这样的诚意和他交好,要知道,他还没有为公司赚取一分一毫。

“阿清~”

身后的人看谷清没有回头,以为没听见,又叫了一次。

谷清确实没听见,他刚刚以为是幻听。

这次终于听清是有人在叫他,猛然回过头。

白裙少女怯怯的站在那儿,背着鳄鱼皮的小挎包,头发披散着,纯情而又高贵,往那儿一站,就是教养和气质。

让谷清又想起,姬娆也是这样,别人都是用包包,耳饰,衣服装饰己身,可姬娆是自己的气场装饰那些身外之物。

党宁洱也是这样,虽然娇弱,可骨子里的气质被党大哥养的很好。

真纯啊~

谷清这样想着。

他都脏了,怎么能配得上这么纯的她呢?

怎么就黏上他了呢?

他有什么好?

他根本配不上。

谷清的第一份工作就是驾校教练。

刚刚高考完,十八岁的党宁洱遇见了十八岁的刚刚退圈的谷清。

那时候的党宁洱对忧郁的谷清一眼钟情,却怯怯的不敢追。

她是爸爸养大的,男女之事不怎么懂,但也知道矜持是什么。

怯怯的看,怯怯的念,有时被谷清的眼神逮个正着,羞红着脸躲闪。

为了能够经常看看谷清,她又以兼职的身份去他的洗车店工作。

谷清隐约能够察觉到党宁洱对他有意思,可他那时候被世界恶意满满的对待,所以对任何亲近他的人他也恶意对待。

“你怎么来了?我给你钥匙了?”谷清性子一直这样阴沉着,进了娱乐圈性子更甚,人前装的很好,可带了六年的沉郁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党宁洱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没有介意什么。

甚至有时候欢喜的觉得,谷清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有性子,这是不是代表她在他心里是不同的?

“我偷偷配了把钥匙。”

党宁洱回答的怯怯的,但却是真诚的坦白错误,一点都不掩饰。

谷清知道她这么先斩后奏很多次了,可除了恶声恶气冷着脸待她,他没有办法。

“来这里干什么?”

谷清捏了捏手指,有些紧张,还有些懊恼,怎么又这样对她说话了,就不能温柔点?

他知道他对她不好,他想弥补,可习惯了这么对她,改不了。

演戏能演给别人看,甚至有时候连自己都能麻痹过去,可独独对她,他不喜欢对着她演,不喜欢对着她戴面具。

她见过他的穷困潦倒,他的一无所有,他的恶声恶气坏脾气,可现在,他想把姬娆让他知道的善,宁洱让他知道的温柔,都给她,他想好好爱宁洱。

可是他自卑,他知道他配不上她。

“过来。”

男人淡淡命令。

党宁洱看着谷清看她的眼神,突然之间好像预感到什么,小步的朝着谷清跑去,带着小心翼翼的期许。

被谷清一把抱住。

男人拥着她:“党宁~那把备用钥匙拿好,别掉了。”

党宁~党宁~爸爸叫她宁宁,同学叫她宁洱,可只有他,党宁独属于他对她的称呼。

“嗯,我会拿好的。”党宁洱重重的点头,却忘了自己是踮起脚尖被他抱着,下巴本就堪堪压在他肩上,一重重点头,反而咬了舌头。

“嘶~”党宁洱疼的下意识抽气。

谷清站直身,看着比他矮那么多的小孩儿,有些头疼以后抱她都要弯腰了。

“啊(ā——)张嘴,我看看。”

党宁洱乖乖张嘴,谷清捏着小孩儿的下巴,仔细看了看,好像就舌尖有些泛红,没破,倒是这粉嫩小舌尖,无意识的在勾他。

狠狠低下头咬上小孩儿的唇,他演戏,可荧幕初吻都没有过。

人生中的第一个吻竟然是这么出去的。

有些不得章法,他只知道啃。

男人该有的无师自通他都没有。

姬娆隔天带着景淮去见师父的时候,景淮很郑重的着装,毕竟老人家眼毒,能教出娆娆这样的娇娇,绝对是难缠的角色,单看给娆娆出馊主意扒花生皮就能看出来。

月伊人的庭院在后山。

景淮见到月伊人的时候,脑子里的弦“啪”一下就断了。

不是女的?

怎么这么年轻?

月伊人的桃花眸似笑非笑的看着景淮,张口来了句:“小娆娆~想师父了?”

这声音~是那天电话里“娆娆的童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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