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只能再回饭馆,向前台服务员打听:“麻烦您帮我问问,在这吃饭的有没有7171的车主。”

等服务员去里边问的功夫,胡唯在外头倚着车门点了支烟,边抽边等。

烟抽了小半截,有个女人穿着高跟鞋从饭馆大门走出来,朝胡唯一扬手。

“嘿!不好意思啊,久等了。”

女人打扮的很时髦,大冷的天,黑色羊毛紧身裙,高筒靴,露着一截腿。哪怕是耽误了别人,她也走的不疾不徐,优雅风情。

胡唯弹了弹烟灰,懒洋洋将目光移到别处,拉门上车。

没想到他能无视自己的歉意,女人微讪,心中十分不快。

“小春儿,怎么了?”有人扶着大门探头出来问,应该是和她一道的朋友。还颇为不善地瞪了眼胡唯。

女人连忙按了下遥控器:“没事,我挪个车,挡着人家了。”恨恨坐进驾驶座,她咕哝着挂了倒挡,心中十分不快:“不就堵着你了吗,破大众,牛什么啊……”

红色跑车向后倒出一小块距离,很刁钻,给胡唯堪堪留出位置,如果他手法生疏,剐蹭在所难免。

胡唯看向车里的女人,未等,只觉得脑仁“滋”地一下,像扯到了哪根神经似的钻心疼。他一蹙眉,再看这个女人——

女人还朝他一耸肩,表示“我水平也就这样,过不过随便你”。

胡唯缓过脑仁这阵疼,拧动汽车,尾灯亮起,不晓得多嚣张地离去。

女人朝他离开的方向做了个大鬼脸,也不记仇,直接把跑车停在他刚才空出来的地方,哈着冷气小跑回饭馆。

没跑两步,忽然从前方胡同的阴影里走出一个人:“小春儿!”

女人吓了一大跳!

她抚着胸口谨慎看着前方,厉声问:“谁?”

只见原本和孟得早就应该离开的裴顺顺从阴影里踱出来,满面春风。

被叫做小春的女人似乎和他是老相识,走近后嗔怪着砸他一拳:“装神弄鬼的,你吓死我了。怎么还没走?”

裴顺顺笑嘻嘻没个正行:“我这不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吗,你那帮狐朋狗友,闹起来可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

“少来了你。”晚上风寒,吹得这名叫小春的女子卷发飞舞,鼻尖发红,吹得裴顺顺心里满是怜惜。

她搓搓手呵着热气。“你这趟不是来找岳叔的——”

话还没说完,饭馆里又有人出来催:“小春儿!跟谁说话呢你!”

被打断,小春姑娘不悦皱眉,呵斥道:“催什么催!老子娘等我接生哪?”

裴顺顺倒不介意,还是那样随和地看着她:“没事儿,你先进去吧。等回去了找机会再聊。只是你为人医表,在外头可要注意点形象。”

小春姑娘什么都好,只是爱应酬,喜烟酒这个习惯让顺顺心中微词。

不信你听听她那把沙哑嗓子,指不定今天抽了多少烟!喝了多少酒!

“少管我,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管我。”女人排斥地皱眉,“我先去了,刚才没说完那话,改日再聊。”

小春姑娘裹着外套又小跑着回去了。

留下顺顺在原地哀伤,小春啊小春,殊不知你关心你惦念那人,在刚才就已经见过了呀!

另一件,是件夹棉的绿袄,旗袍样式,七分袖,尼龙面料,脖子腋下及小腿处松松地缝上一排吉祥团扣,内里怕跑棉花,还镶了藏蓝色的里子。

中午最盛的太阳,光透过窗照进这间小闺房,印着牡丹花的浅色床单,女人半裸的身体,因为坐在床沿,腰线凹凸,骨肉匀称,皮肤细腻。

如果现在时间静置,用慢动作将镜头拉长,仿佛画面演绎成了旧上海时期一支旖旎的唱曲儿,春色风光,无限婉转。

可——

很快,一只手拿起那件夹棉的绿袄,做贼似的将身体迅速遮掩进去,及时将风景打破。

不由得让人暗呼,大煞风景!大煞风景!

只见换好了夹袄的二丫歪着身子坐在床边,呲牙咧嘴揉着腿:“可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看吧,她就是这样没有情调的人。

以前姚辉和她一起洗澡时曾说过,扁平扁平的体格,脱了衣服才发现,看头十足哇。

当时二丫站在淋浴头下哗啦啦浇着热水,闻言低头偷瞄了自己两眼,想一想,再瞄瞄,最后不耐烦一挥手,继续冲着头上泡沫:“都长一个样,能有啥看头。”

姚辉一口气没倒上来差点背过去,咬牙骂她:“朽木不可雕也!”

此时,这块朽木正抄着一本“孙子兵法”倚在床头,想躲躲清净。

也不知是谁看了扔在柜子上的,虽然都是文言文,她看的还蛮认真,正讲到火攻这一节,她不禁想这孙武可真不是一般人,连放把火都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这要换成她,哪里讲究那么多,只叉腰站在山头朝敌人一声怒吼“给我上!!”待万剑齐发,管它是东风还是西风。东风固然最好,若是西风,死了倒也壮烈。

她这一蹙眉,伴着冬日下午懒洋洋的太阳,倒生出几分“林妹妹”的神态。

弱风扶柳的体格,一张鹅蛋脸,细细弯弯两道眉,再往下,巧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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