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兵没功夫跟程远志计较,太费时间,守着洛阳的城门,人来人往,雁过拔毛,一整天下来的收入,那可是日进斗金。

区区一小块碎金子,守兵还真瞧不上。

守兵连和程远志说话,都觉得掉价,说罢就伸手推开了程远志。

这还得了?

程远志可是来买官的,要当刺史和太守的,万一连洛阳城门都进不去,回去还不得给刘备几个笑死。

从衣袖里又掏出了一块完整的金子,足足有五两之重,再次塞了过去,程远志不说话,只是笑了笑。

守兵接过金子,放在嘴里用牙咬了一下,顿时就笑了,说道

“嗯,成色不错。进城吧,天子的话,你就别想了,别说是你,就算是军爷我也见不到。我看你是从乡下来的,来买官的吧?进了城往右一直走,看到西园卖官所,就是了。”

得了一块金子,能比得上盘查一百人了。守兵心情大好,不介意给程远志指指路。

再掏出一块沉重的金锭,往守兵递了过去,程远志还是不说话,笑得更欢了。

爽朗!

买官的人,守兵不是第一次见,但从没见到出手这么豪气的。

守兵暗恃,今天真是走了大运,就差直接跪下,喊程远志叫金主爸爸了。

喜形于色的守兵突然一拍大腿,朝着城门的手下,吼道

“来人,备车。”

守兵说完,又转头对程远志献媚道

“先生,洛阳城大,我这有马车,可送先生到西园。还请先生上车。”

刚才那块金锭,能买一千辆马车了。

守兵看着程远志三大五粗的模样,为了钱财,居然违心地称呼程远志为先生。

以文人士子相待。

程远志点了点头,大步跨上马车,心情畅快极了。

舒服!

这守兵就是不能跟他好好说话,刚才问点小事,非要甩脸子,程远志可不受这个气,瞬间用金块打脸。

进了洛阳城,坐在马车上的程远志可就眼花缭乱了,就像刘姥姥首次进了大观园。满眼尽是楼房酒肆,街道两边的商贩车水马龙,摆得琳琅满目,卖什么的都有。

广阳对比起洛阳,那不是乡下,简直就是废墟。

马车很快就将程远志送到了目的地西园卖官所。

程远志下了马车,一股浓厚的胭脂味袭来,很是刺鼻。一张书桌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各色各样的人都有。

程远志笑了,暗道

“排队买官?还真有意思。”

程远志才不排队呢,越过队尾,直接走上前,冲到那个正在埋头书写,认真登记的人身前,大声吼道

“某要买官。”

程远志心想,有人来送钱,想必那人会一脸笑容,起身周到的招待。

可惜,并没有。

那身穿宦官宫服的男人竟是连头都没抬,手里写个不停,笔如蛇走,权当没听见,浑然不搭理程远志。

这时那条排队的长龙,不愿意了。

“买官?谁来这里不是买官,不准插队。”

“就是,不买官,来这玩呢,滚后边排队去。”

“乡野莽夫,有几个臭钱就想插队,找死。”

“我已经排了三个时辰了,你要是敢插队,敢我买不到官,今天别想能走出洛阳城门。”

群情汹涌。

程远志根本不理会那些叫嚷的人,有时候狗吠了你几声,总不能蹲下去,也跟着汪汪汪吧,就当是蚊子嗡嗡叫就行了。

掏出一块金砖,直接砸到那宦官的笔前,程远志怒道:

“某要买官。”

无往不利的金石为开。

这时,看到金砖,宦官终于停了笔,抬头望向程远志,扯着鸭嗓子腔,阴冷地道

“哦,你要买什么官?”

一块金砖,最多只能买一个县令的官职。

宦官手里的诏书,大多都是县令,以及县令之下的。

每天都有人排队前来买官,但一般都是出不起县令官职以上价钱的小商贾。宦官经手卖出去的,基本都是偏将军、裨将军,偶尔能卖出去一二个县令、主薄和校尉。

不过,程远志出了一个金砖,还是值得停笔接待一下的。成交了这金砖,能顶得上宦官写一百份低阶的官职了。

程远志不识字,瞅了一眼宦官桌前的诏书,发现看不懂,但程远志知道能在这里登记的宦官,肯定不会是西园里的主事头头,买小官还行,大官的话,宦官绝对做不了主,便大大咧咧喊道

“这金砖是给你的,不是买官的钱财,某要见你这里主事的,某买的官,你做不了主。”

这般豪气。举手投足就送出了一块金砖,那可是一个县令的价钱,能置换三千贯五铢钱了呢。

宦官笑了,悄无声息地将金砖迅速收入衣袖,指了指另外一间房门,道

“你运气不错,今天正好宫里来人了,你且先在张常侍的歇息之处候着吧。”

的确,如果是谈大买卖,比如像三公、或各种五品以上将军之类的,宦官还真做不了主。再说,得了这一块金砖,宦官很满足了,这可是额外的收入,还不用与人瓜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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