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熙一时愣怔,脸颊上还带着被热气蒸腾后的红晕,聂易便又叫了她一声,招手让她过来。

等人走近了,腿上那一块儿阴影变得更加明显。

不是灯光太暗看错了。

宋熙皮肤白,平时不轻不重掐一下,都能红半天,眼下细瘦嫩白的小腿肚上印着拳头大的一块儿青紫瘀痕,十分扎眼。

“怎么回事?”聂易皱眉道。

宋熙往后退了一步,神色略过一丝不自然:“不小心磕了一下。”

聂易收身靠回沙发上,抱着臂道:“不小心能磕成这样?你再磕一个给我看看。”

宋熙:“……”

聂易微挑着眉等她说话。

“上周回家磕到的……”宋熙败下阵来,将上周的事讲了下,隐去了蒋蔓的怒骂。

书房的茶几是大理石的,磕的力道也大,她当天回家检查了下,小腿肚一片红肿,但因为要找房子搬家,事情太多,以为不严重,就没去管,没想到过了一两天就变成了瘀伤,一周了还没消下去。

“能消下去就有鬼了。”聂易从书房拿了瓶药酒出来,递给她,“拿药酒揉一揉。”

宋熙接过瓶子,茫然道:“怎么揉啊?你帮我揉吗?”

聂易扫过那藕节似的小腿,撇开脸:“自己揉。”

“我不会……”宋熙迟疑的研究手里的药酒,她以前从来没用过。

聂易看着电影,目不转睛地敷衍道:“不会就瞎揉。”

宋熙:“……”

宋熙只好倒了点药酒出来,瞎揉,边揉着边抬头看他在看什么,是部很老的法国电影,节奏很慢,聂易看的并不像刚才表现出来的那么认真,主要在看手机,时不时才瞟一眼。

为了看电影,客厅里只开了几站壁灯,光线柔和又黯淡,聂易也不似白天那么强势严厉,宋熙看了他几眼,揉着腿问:“小叔,今天上午你来帮我搬家的时候,是不高兴了么?”

她还记得早上乍一看到聂易,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她却直觉到他心情不好,开始还以为是被聂明珠逼着才来的,所以不乐意,但如今她都住到人家家里了,就肯定不是她想的那样,那又是为什么呢?

“你说呢?”聂易瞟她一眼,“既然房子不好找,为什么不来找我?自己瞎折腾。”

找的房子跟毛坯房一样。

宋熙脱口道:“那不是因为我和你不太熟么。”

聂易:“……”

眼见聂易看她的眼神瞬间一暗,她又赶紧加了一句:“那会儿不太熟……现在好多了!”

聂易:“…………”

为了证明真的好多了,宋熙说:“不然我今天不会来你家住的,是吧?”

之前哪怕在聂易家里养病住了几天,说好要给他养老,宋熙心里对聂易仍是陌生而戒备的,真正开始接纳他,是后来跨年的那晚。她发现,聂易其实很明白她在想什么,更重要的是,不管以前还是那天,关于她和宋家那些事,他从来没有轻视或者对她表现出同情。

他给她讲的道理,都是在教她怎么立足,怎么处事,怎么做好自己。

在此之前,除了宋石,没有人这样对她。

她又有什么理由,总是对他提防、戒备,将他划圈在普通熟人的范畴内呢?

宋熙由衷地道:“你就像我的亲小叔。”

聂易:“……”

聂易看着她揉着的小腿,片刻后冷声说:“既然知道谁对你好,以后就老实在这里住着,少回去溜达。”

宋熙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爷爷还在家,我得经常去看看他。”

聂易不以为意:“除了你,没人给他养老了?”

宋熙被问的一噎,片刻后倾身问:“那我以后就对小叔你好点?”

聂易神色和缓:“嗯。”

宋熙点点头说:“明白,毕竟你只有我一个人给你养老。”

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起来,又怕聂易生气,赶紧将腿往他跟前伸了伸:“揉完了,是这样吧?”

她侧身坐在沙发上,揉着药酒,说话间就忘了自己只穿着件粉白睡袍,因为倾身的缘故,原本交叉在锁骨的衣襟已经松了,往下开了条细长的缝,胸前隐约露出一点弧度来,腿上的襟口也散了,随着她一伸腿,衣襟散到了腿根。

聂易只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斥道:“赶紧回去睡觉。”

宋熙不明所以,还以为自己那句话真惹怒了他,吐了下舌头,轻快的回房间了。

聂易靠在沙发上,揉了揉额角,头疼间,又哼笑了一声。

其实今天一见面就觉察到了,小姑娘见到他,少了生分,多了点熟稔,如今住进来不到一天,都敢当着面打趣他了。

……

周一上班,赵欣然面容严肃的召集了台网部门的所有员工,宣布台网和娱乐部合并的消息。

四十多个人站满了会议室,一听消息,嗡嗡的讨论声四起。

程霄道:“终于来了。”

宋熙也没什么反应,早上来公司的路上,聂易便跟她说了,先是问她为什么到台网轮岗,宋熙说想锻炼对外的谈业务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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