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宿牵着马走到了她身侧，语气平淡地问：“将军要去哪里？”
“找我的马。”
可能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娄宿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那匹马应该是中毒了，就算找到，往后也不能继续用。”
“我知道。”许觅感觉到了来自身体深处的悲伤，缓缓道，“它跟我了那么多年，就算它死了，我也要亲眼看见。”
两人并没有花很多时间就找到了站在树林边缘的白色战马。
药效已经过了，它急促地喘着气。看见封九慈过来，乌溜溜的眼睛里流出两行血泪，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封九慈跪在它跟前，搂着它的脖子，将脸埋在它身上。
白色战马缓缓闭上眼睛，直到最后，一动不动。
一人一马似乎凝成了雕像，许久，封九慈站起来，拔出随身的佩刀，割下了战马的一缕鬃毛，贴身收好。
封九慈转身之后，神色平静，只有双眼眼眶通红。翻身上了娄宿牵着的那匹马之后，对他说：“走吧，回去了。”
两人同乘一匹马却一路无话，期间封九慈回头看了一眼战马倒下的方位，发现已经看不见白色身影之后，娄宿似乎听到了她压抑的抽噎声。
那细细的呜咽声像小猫的爪子，轻轻撩刮着娄宿的心，划出细细密密的伤口，被迎面的风吹到，引起细微的痛。
他情不自禁收拢握着缰绳的手，将坐在前面独自抽泣的小姑娘拥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