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检查结束以后,看着白希欲言又止。

“医生,关于我妈妈身体的一切情况,请您一定要如实的告诉我。不管现在情况怎么样,我都有有着承受的能力。”白希虽然年纪轻轻,但是经过这些年的世事流转,也算是能够承受一切了。在救护车上,她一直握着妈妈的手,各种想法都从脑子里飞驰而过。

脑梗、植物人,甚至于那个不敢提及的字眼,都她都有想到过。

医生把手里的诊断说明拿给白希,对照着一旁的x光片对她说:“你母亲摔下楼的时候,严重的磕到了脑袋,硬引起了颅内的大量出血,而且按照你母亲现在的情况,是极为不适合转院手术的,我和几个主刀医生谈过,大家一致认为现在进行开颅手术,对你母亲是最好的。”

说道这里,医生颇有些怜悯的看了眼白希道:“只是……只是这种手术的只有三甲医院才能接手,而且手术成功率极低,我们医院就是勉强做了……发生意外和并发症的可能也是极大的。”

哪怕已经是做了最坏的准备,只是医生这样的说法,还是让白希的心感到一阵抽疼。

白希深吸了口气,方才开口:“那这手术……成功率是多少?”

医生的声音变得轻了些:“我们医院的评级还在二乙,目前还没有接手过这种手术,就是做也只能是勉力为之,据我所知就是市里的三甲医院,成功过的也寥寥无几。”

那就是说,她的母亲……必死无疑。

白希连气都喘不上了:“如果不做这个手术,会怎么样?”

“那病人的生命,基本已经进入倒计时。”

做不做手术都是个死。

白希伸手抓住医生的胳膊,摇晃着道:“医生,我的母亲就真的没有希望了吗?要多少钱我都可以去想办法,只求你救救我妈妈!”

“医者父母心,这和钱没有关系,只要是手术,就必然会存在风险。整个市里做这手术有成功希望的只有一个人,只是他早就封刀了。

白希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块浮木:“他叫什么?”

……

浑浑噩噩的离开医生办公室,刚刚他所说的字字句句还在耳边不停的环绕着。

那人是世界顶尖的脑科医生,十八岁麻省理工博士毕业,曾经给多国元首做过脑科手术,这几年一直呆在本市,只是却放出消息说收山了。

因为这样一台脑科手术,几乎能耗尽一个人的部精力,三十年的兢兢业业,不缺钱年纪也大了,就自然而然收山颐养天年了。

凭借白希自己的能力,光是找到这名医生只怕都难以实现,更不要论请他出来为妈妈做手术了……

只是容磊,会帮她吗?

她还记得容磊说过,他只是一个商人,做一切事情的前提是有利可图,而且不喜欢别人对他的索求无度,而现在的她……不单单是索求无度,既想着将离可以在她的身边,又奢望他可以帮助自己,已经称得上是贪婪了。

白希低垂着头做在病房外的椅子上,苍白的唇几乎被她咬出了血迹。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双做工精良的手工皮鞋。

白希仰起头,看到了了容磊无甚表情的脸,这样的容磊仿佛已经洞彻了一切。

“你的妈妈一直把我视若仇敌,如果她就这么死了,我想要对你做些什么,岂不是更为容易?!”

她的心里好像被钝物敲击过,带着沉闷的疼痛:“如果不是你害死了爸爸,她不会这样恨你。”

当年的一幕幕在容磊的脑海里闪过,淡淡的开口道:“你的父亲早就欠了大量的外债,为了维持白家拆东墙补西墙,白家早就是强弩之末,我不过是起了个推动作用,只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的爸爸会跳楼自杀。”

“哪怕白家积重难返,那你也不该是这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