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入庙宇几步,漫天的灰尘让甄小白不得不用衣袖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厚厚的灰尘让他鼻子一阵痒痒。城隍庙已经很破旧了,至少甄小白是这么看得,漫长的《凡人修仙传》游戏生涯,让他几乎是踏入此地的一瞬间就判定这个城隍已死。

“登庙堂之高,坠云端之急,”甄小白似有所感,摇了摇头,“看这庙宇的规模当年也是最顶尖的一代豪强,而如今雕栏玉砌还在,只是朱颜改。可惜啊,时间才是最强大的力量,任你功高盖世,修为滔天,不得永生,终将是一坡黄土。”

“轰!”

似乎是被甄小白走入主殿的脚步声所牵引,原本就摇摇欲坠、年久失修的庙门顷刻间就塌了大半,带起滚滚浓烟灰尘。主殿中间四人高的彩陶神像斑驳破旧,黑一块灰一块,漆身脱落的厉害。主殿上方的破洞正好对着神像的头部,常年滴落的雨水养出了大片青苔,放眼望去满是绿色。

神像的底部,一块已经列成两段的匾额被随意地丢在一边,原本烫金的底色不知道被谁扣掉了,只留下黑漆漆的信军庙三个大字支离破碎的留在原地。看起来这信军应该就是原本供奉在此的城隍了,那个朝代所谓的武功第一人嘛,可惜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了吗?

“看起来这上香的香炉是这里唯一一处还算完好的东西了,恐怕是神力加持,这些凡夫俗子搬运不动吧。不然,这香炉恐怕也少不了被人变卖换钱的下场,”甄小白摇了摇头,随意瞥了一眼离香炉不远的香。原本淡黄色的香已经带上了点点灰斑,但是居然没有完氧化腐朽,甚至还有着一股淡淡的烟火味。

“这城隍居然还活着?不对,看起来应该是离此地过远,或者受了重伤,不得不沉睡养伤,”甄小白下意识地根据自己的游戏经验判断了个大概,他转念一想,以武入道也好,以神御鬼也好。只要达到了那个地步,在未来的浩劫中,保下自己绰绰有余。

甄小白眼睛一亮,他蹲在了香炉前,慢慢地在一堆香细细挑选出三根品相还算好的,用放置在旁边的火石点燃了,插到了香炉上。既然有求于对方,那么最基本的祭拜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但是这可能还不够!

甄小白眼中一片片祷文浮现而过,前世已经修至仙尊的他自然懂得不少秘闻,尤其是和仙走得最近的神!神可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仙,作为依靠着信仰修行的人物,他们比任何人都关注着自己的信徒。于是,祷文应运而生,依靠着祷文,信徒可以将自己的信仰献祭给神。

“果然有,”甄小白先是对着神像拱手半鞠躬,而后急忙快步走向了大门虚掩着的后庭。后庭内,尽管杂草萋萋,但是甄小白还是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驮碑石龟!

每一所寺庙中都有着这么一尊驮碑石龟,他们记载着专属于此神的祷词,信徒们念诵着祷词可以为庙宇中的仙神凭增一份信仰之力。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位信军衰弱到了极点,整片石碑不但一片空白,边边角角之上更是磕磕碰碰缺了不少。

“这样的城隍真的能够对抗五日之后的鬼神吗?”甄小白不敢想,但是已经有点相信自己是穿越而不是被卡在游戏BUG里的他可不敢赌。他的脸上神色一阵变化,而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咬破了自己的指尖,以血代墨,挥毫于石碑之上。

“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

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

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碣石间。

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

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

身当恩遇常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

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别离后。

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

边庭飘飖那可度,绝域苍茫更何有。

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

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

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吾信军。”

原本暗红色的血液一笔一划地勾勒出一个个字体,笔转锋芒间隐隐有狂草之风范。更加奇怪的是,血液仿佛就这么被牢牢地吸附在了石碑之上,没有顺着重力作用向下滴落。血字之上,一道道飘渺的白雾丝丝缕缕地冒起,更有五彩的霞光透过白雾从晶莹剔透的血字背部散发而出。

...

短短二百余字,却让甄小白写了足足差不多三个多时辰,他嘴唇发白,四肢无力,就连最后一笔也是人倒下去后的惯性歪曲地画上一横。而甄小白也终于坚持不住,脑袋一歪,就此摔落带了地面,昏迷了过去。

随着甄小白的昏迷,城隍庙中也失去了最后一丝人气,又恢复到了那种死寂的氛围之中。此时,已经月上枝头,夜很深了。皎洁的月光照射在石碑的血文上,原本丝丝缕缕的白气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下子凭空暴增百余尺。

白气越聚越多,越来越浓,原本通透的白色中渐渐略微带上了一抹红色。月属阴,城隍自然也是位处于阴间而不是阳世,祷文和阴气的结合更是凭空提升了一层品质。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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