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将坐下,就听巴音问:“折枝那丫头呢?”

向孤云微愣:“应当在院子里头,怎么?”

“她不来吃?”巴音问。

“嗯,她跟厉管家他们一起。”向孤云道。

折枝虽然在医药馆帮忙,不过目前还是将军府的丫鬟,向孤云已经特许了她近日无需日夜跟着伺候,但同桌用饭,又是另外一回事。

巴音嗯了一声,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我想去外头看热闹,成不?”

向孤云心领神会:“厉叔,给他在院子里备些饭菜。”

吃的有着落,巴音拿上东西立刻走人。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鞭声、百晓生的哀嚎声、巴音的嘲笑声纷至沓来,里头的世界,完完符合静膳居这个名字,两人安安静静的用膳。

只不过明显的两人食欲很是一般,吃了没一会儿,便都放下了筷子,向孤云开门见山:“军中出事了?”

“如今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夫人的法眼。”厉钰有些无奈的笑笑:“不过起因不在军中,是旁的。”

说着,将饭前看的公文递给向孤云。

“嗯,你还想瞒我什么?”向孤云伸手接过,顺势问到。

这问题是一个陷阱,答什么都不对,成婚这么久,厉钰在同自家夫人的相处上也不复当初的木讷,聪明的绕开了话题:“夫人且看看公文上的东西,与卫记有些关系。”

向孤云本就是随口一问,是以轻易就被转移了注意力,目光落到公文上,这一看,脸色也沉了下来。

“除了这个,还有吗?”她问。

“嗯。”厉钰答着话,将剩下的也递给她。

向孤云接过,一一看了。

“所以先时你来医药馆找百晓生,为的就是这件事儿?”

“嗯。”

好几份公文,都写着差不多的内容:控诉收容所明面上打着收留孤寡妇孺的名义,实则行男盗女娼的苟且之事。

向孤云拿着公文站起身往外走,院子里百晓生还在哀嚎,见了她声音一顿,还未及来下一轮,向孤云直接了当的将公文放到他眼前堵了他的嘴:“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百晓生草草看了两眼,咽咽口水:“那个,小衣衣你听我解释。”

“是啊,听着呢,说吧。”向孤云道。

百晓生忙道:“首先,收容所肯定是正儿八经的收容所,至于这个流言,不对,是胡说八道的诽谤之言,我今天下午跟厉将军去看过了,是几个夫人来闹事,又拿不出证据,偏说我们收容所有问题,让我们给个交代。

还想到里头去搜,美的她们,我直接让人烂了,然后去楼知府那里立了案,就等着明儿个衙门开门,一起去对簿公堂。”

他的处理没有什么问题,想了想,向孤云问:“没有证据,那原因呢?为何她们会说是收容所的问题?”

说起这个百晓生也有些气愤:“所以说小爷我说这些娘们在瞎闹事呢,闹了几个时辰,说来说去都是那两一话:‘我家爷们说就是在收容所着了狐媚子的道,回去就病了’。”

向孤云神色微动:“病了,什么病?”

“腹泻。”百晓生冷哼一声:“跟个姑娘睡个觉还能睡到窜稀,这不摆明了看小爷我不懂医术想坑我呢嘛,也不打听打听咱背后站的是谁,脑壳有包包。”

向孤云抿抿唇。

百晓生看着她:“你这表情什么意思?”

“你说呢?”向孤云无奈反问。

百晓生神色微僵:“还,还真有可能啊?”

“嗯。”向孤云点点头:“不过,正常情况下是不会的,除非过于不节制。”

“唔……”百晓生回忆起来:“听她们说,好像连着去了好几夜。”

向孤云:“……”

这能怪谁呢?

“明日什么时辰去衙门?”向孤云问。

“巳时。”百晓生答。

向孤云有些许的惊讶:“知府衙门应卯时辰还挺晚。”

据她所知,齐楚的官员最早的应卯时辰是寅时,这个时辰是针对京都的,需要上朝的官员而言,不过也不是每日都上朝。

今上在上朝一事的勤勉上算是居于中庸,齐楚官员每七日上一次朝,时辰是寅时。

她记得很清楚,是因为每逢上朝的日子,爹爹需要丑时就起,所以头一晚管家和嬷嬷们就会一遍又一遍的耳提面命,用了晚膳就不许出院子,乖乖的待着不准发出一定儿声音。

可能是怕小孩子不听话,或者别的什么原由,他们并未告诉她真正的原因,只说晚上如果跑出去,就会被妖怪抓走,拆吃入腹。

她听完夜间也就真的不敢出去,入夜之后整个府里静悄悄的,连打更的下人都不会出来,她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满脑子的妖魔鬼怪,将将有了睡意,又见屋外灯火闪烁,脚步声、低低的私语声、影影绰绰,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彻夜难眠。

这个每七日来一次的“妖怪”吓了她好长一段时间,后来还是因为有一回她数错了日子,晚上喝了好些水,实在忍不住了爬起来如厕,正巧撞见下人们端着饭食往前院走,她偷偷跟上去,这才从他们的言谈间明白七天就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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