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钰虽是武夫,却不是个有勇无谋的武夫,相反的,大多数时候他都很能沉得住气,今日这话,委实不像他的风格了。

“你,放肆!”五皇子怒不可遏。

井御寒想了想,往前一步,温声道:“五弟莫急,想来厉将军也不是有意,厉将军一夜未归,定然是出了什么急事,如果有能帮得上忙的,不妨讲出来大家群策群力。”

厉钰挑眉:“三皇子对臣的一举一动知晓得倒是很清楚。”

井御寒微微一笑:“……将军是临郢关的主心骨,你的举动自然是无人不关注的。”

然关注是一回事,真的知晓他的行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厉钰垂眸,正要说话,听到身后传来动静。

转过身,看见折枝站在门口,脸上神色有几分慌乱失措。

“臣失陪。”

他朝面前的两人抱拳一礼,转身便往屋内走。

五皇子哪里受得了这个气,立刻就要跟上去,才走了两步,就听厉钰漠声吩咐院里的下人:“好好守着,夫人的住处不得有外男入内,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往里闯,无论是谁,统统打出去。”

这他妈是骂谁呢!

简直不可饶恕。

五皇子将他的话抛到一边,径直就要往里面闯,却被人拉住,他扭过头,愤愤道:“你干什么!”

“五弟,不可。”井御寒摇摇头,温声劝说。

五皇子甩开他的手,抬手指着落月居:“区区一个从一品将军,本皇子不信他真要翻天了,你看看他那是什么态度!回京之后本皇子定要在父皇面前好好参他一本!”

井御寒往屋内看了一眼,似有些忌惮般的道:“今日我们进了将军府内宅,是我们失礼在先,父皇是最重礼数之人,五弟如此,岂不是主动给人递上话柄?”

五皇子一愣,而后有些气愤的道:“说来说去倒成了他的礼了?要不是他猫在内院不出,本皇子稀罕来闯他后宅?”

“五弟说的是,是我糊涂了,弄错了因果。”井御寒恍然道,说完又有些感慨:“不过卫夫人实乃女中豪杰,胆色容貌皆是万中无二,也怪不得厉将军眠在温柔乡中不愿出来。”

卫氏。

他不提他还没想起来,这女人之前拿医药馆戏耍他!

今日他都到她院门口了,卫氏竟然敢不出来见礼,莫不是压根没将他放在眼中?

“来人啊。”五皇子抬了抬下巴:“去同这院子的正经主子通传一下,就说五皇子要见她,叫她即刻出来。”

这次他没自己往前冲了,说不上来是怕出现某种尴尬,还是端起了身份。

“是。”

他身后的一位侍者应声而出,尖着嗓子就上去叫门:“五皇子驾到,还不快去通传。”

那趾高气昂的模样,活像是才来此处似的,装聋作哑的能力直看得院子里一众丫鬟嬷嬷傻了眼。

但傻眼之后,大家各自做着自己手里的事儿,压根没人理他。

跟个笑话似的。

“……”

“一个个的都聋了吗,还不快去通传!”

院子里的人很配合,手底下的活计有条不紊的忙活着,聋的彻彻底底。

侍者转头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自家主子的脸色,而后挺直了腰板,几步向前,直接就到了门边,正要继续喊话,只感觉脖颈间蓦地一凉,两把锋利雪亮的长刀直愣愣的横在了他面前。

嗓子里高昂的调子猛然转了个弯,翘起的兰花指忍不住的发抖:“大,大胆!”

声音已是微不可闻。

院子里有人没忍住笑了一声。

侍者的脖子霎时间红了个彻底。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滚回来。”五皇子上前几步,直接将他拉回。

他看着抽刀的两个士兵,冷声道:“本皇子今日就要进去,看谁敢拦着。”

话音刚落,就听里面一声口哨声起,五皇子只觉得眼前一花,数十个藏于黑袍下的黑衣人密密麻麻的从周遭各处跃出,转瞬之间便挡在了他身前。

“关门。”

里面传来厉钰的声音,有些冷。

然后落月居的大门就在五皇子面前“轰”的一声关上了。

抬眼望去,只剩下一个又一个黑色的身影,活像他妈的一堵人墙。

厉钰这是在用事实回应他,不仅有人敢拦他,而且敢拦的还不少。

好!

好得很!

五皇子一甩衣袖,气冲冲的走了。

井御寒目光在人墙上停留了一会儿,眼睛眯了眯,带着审视的意味。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可惜了,现在不是查探的时候。

“还不走,杵这儿给人笑吗?”

五皇子暴躁的吼声传来。

他垂下双眸。

将军府铜墙铁壁他插不进手,但别处,倒是可以试上一试。

他迈步追上五皇子:“五弟,我们接下来是离开临郢关去别的关口继续查水患么?”

“查查查,查个屁啊查,去军营!本皇子倒要看看他的手到底有多长,也配跟本皇子抢人!”

军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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