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某种奇妙的心理,鬼见愁扭头看了百晓生一眼,便见得百晓生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由于实在是太意味深长了,以至于他竟然没品出来到底什么意思。

也许,大概,可能,是恭喜的意思?

猜不出来,他只能按着自己喜欢的方向去理解。

“来,鬼公子请先坐。”

就在这时,向孤云又说话了。

鬼见愁犹豫了一下,坐下了。

“折枝,去把东西拿来。”向孤云这才道。

“好咧,夫人!”折枝兴冲冲的就去了。

鬼见愁留意了一下,是去后厨的方向。

没一会儿便见她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算盘。

这么快就要结账了?

鬼见愁往她身后望了望,没看见店小二。

这是干嘛呢?

不等他问,折枝已经自发的开口了:“夫人,奴婢刚刚分别去后厨跟掌柜那里问过了,店里红烧狮子头还剩五十六份,女儿红店里有三十八小坛,五中坛,两大坛,地窖里还藏着二十大坛,小坛一坛两斤,中坛五斤,大坛一坛十斤。”

鬼见愁眼神蓦的一亮,娘诶,这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啊。

正开心着,便听得折枝又道:“红烧狮子头一份二十文,女儿红一斤一百文。”

听她这么说鬼见愁更开心了:果然是来结账的!

不过现在这些富贵人家也是玩出花花来了,在家喜欢给自家的铺子算账,出了门吃个饭也要算账,有钱人的快乐他果然还是不懂。

向孤云伸手:“嗯,算盘给我。”

拿着算盘,向孤云便噼里啪啦打了起来:“红烧狮子头五十六份,一份二十文,就是一千一百二十文。

女儿红小坛三十八,一坛两斤,就是七十六斤。

五中坛,一坛五斤,就是二十五斤。

大坛店里两坛外加地窖二十坛,就是二十二坛,一坛十斤,也就是两百二十斤。

七十六斤加二十五斤加两百二十斤,也就是三百二十一斤,一斤一百文,女儿红总价为三万二千一百文。

再加上红烧狮子头的一千一百二十文,总计为……”

向孤云专心打着算盘,所有人屏息以待。

一阵噼里啪啦声之后,向孤云终于报出了最后的结果:“有了,一共是三万三千两百二十文。”

一阵阵吸气声响起,鬼见愁也愣了好一会儿,我滴个乖乖,三万多文,换成铜板砸都能把他给砸死。

短暂的惊讶之后,他笑着站了起来,不好意思道:“贵人您可真是个实在人,多谢款待多谢款待。”

向孤云笑笑:“好说,折枝你去让小二过来结账,咱们这两笔账是分开结的,别忘了给人家说一声,让他带上两个账本过来。”

“奴婢遵命。”折枝欢快的答应一声,立刻就要去喊人。

什么情况?

怎么就两个账本了,怎么就分开结账了?

“等等等等等!”鬼见愁忙把她叫住。

“怎么了?鬼公子还有什么想要的吗?”向孤云问道。

“不是不是,我刚刚好像耳朵出了点问题,听错了什么话。”鬼见愁道。

向孤云挑眉:“哦?鬼公子听到了什么?”

“呵呵呵,当然了肯定是我听错了,您怎么可能说出让小二拿两个账单,分开结账这种话呢,对吧?这不符合您的身份啊!”鬼见愁笑着道。

向孤云道:“你没听错啊,我就是这么说的。”

“嗯……”鬼见愁深思了一下,而后笑开:“我知道了!一个记医药馆的账,一个记您自己的账,对吧?”

向孤云看了他一眼,惊讶道:“记医药馆的账做什么,说了这顿我做东,至于另外一个,鬼公子要的东西,自然该是你结账,我们分开结账,自然该让小二带两个账本过来。毕竟我们两个的金额差距很大,这家店我熟啊,他们小笔账和大笔账是要分开来记的,这是规矩。”

鬼见愁无话可说了。

事实证明,什么她不能拒绝,她不好意思拒绝,以及她不能出尔反尔都是假的,她不仅能、好意思、出尔反尔,她还能、好意思、出尔反尔得非常的坦荡,坦荡得让他这个自以为脸皮极厚的人都为自己的行为感觉到了一丝丝的xiuchi。

“咳咳咳。”他被自己这个正气凛然的想法给吓了一大跳,赶紧喝了口茶压压惊。

压完惊,他依旧是那个鬼见了都发愁的好汉!

刚喝完,便听得折枝道:“对了,忘了告诉鬼公子了,刚刚奴婢过去拿算盘的顺便叫掌柜的将红烧狮子头和女儿红都先准备着,毕竟狮子头都要现做,酒窖里的女儿红也要现搬,咱们反正还要吃一会儿,等吃完了估计他们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而且呀,奴婢想着这么多您不好搬,还特意叫掌柜的去给您喊辆马车过来,看在奴婢的面子上,掌柜的可是答应了不收您马车的钱哦。”

“我谢谢你?”鬼见愁笑得快哭了。

“客气了。”折枝莞尔一笑。

那边的伙计、药童都快笑疯了,居然想算计东家的钱,这不是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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