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喊杀声震天,刀光剑影割破苍穹,战靴马蹄跺裂大地,如同奏响了一支肃杀凄厉的血腥奏鸣曲。数不清的刀剑劈头盖脸袭来,听不明的兵器相撞响彻耳际。向孤云目光冷冽,她飞快地在混乱战局中扫去,一眼看到了那个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穿铠甲的男人。擒贼先擒王,这一场仗要赢,只有一个方法:杀了他。向孤云驾马直逼那男人。身后一支利箭直射而来,向孤云几乎没有犹豫,抓起箭筒,整个身子灵巧地翻滚而下。她刚弃了那马,嗖嗖的箭雨就朝着那马儿射去,只一瞬的功夫,那战马被射成了刺猬,扬蹄发出一声剧烈狂叫。向孤云摸了一把脸,借着夜色飞快隐蔽身形,她狂奔,闪躲,跳跃,像灵巧的飞燕,像敏捷的山猫。然她已经引起了鞑子军的注意,越来越多的袭击朝她而来,她的肩膀被擦伤。腿上更是中了一箭。即便受伤,她浑身上下的气势,也都像个敏锐的猎豹。她感到身后射来一箭,她本能地就地一滚,那箭嗖地一下射到了她刚才落脚的地上。向孤云再起身时,已经顺着来箭的方向回击过去,又快又准,嗖地一下,直接由太阳穴贯穿那人的头颅。向孤云正微微喘了口气,前方,那个自己正要朝他靠近的男人拉弓,朝她拉起了弓。那男人盯着她,像是猎豹盯着自己的猎物,他的那一箭,更似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叫人避无可避,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向孤云的第一反应不是躲,因为她知道自己根本躲不过,她的第一反应是,飞速拉弓,朝着他的方向满弓射了回去。就算自己要死了,临死前,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向孤云已做好了要受死的准备,只突然间,只听得“叮”地一声兵器撞击声,那利箭在几乎要逼近她时,被另外一支箭横空截断,两支箭在空中相撞,瞬间折断!一道黑影出现在她的面前,蓝眸闪光,“我救了你一次。”他这话刚落,向孤云却是拉弓,朝某个方向也射出了一箭,两箭再次相击,断裂。一支朝文卿射来的利箭被向孤云截下。向孤云那沾满血污的脸上绽出了灿然笑意,“扯平了。”这一瞬,文卿微微愣神。此时的向孤云浑身脏污,可却莫名释放出一股子叫人心惊动魄的魅力。然而,此时并非发呆愣神的时候,更多的袭击已朝他们而来,因为向孤云没被那男人射中,而那男人,却被向孤云射中了肩!鞑子军的袭击一波接着一波,向孤云腿上中箭,根本没法像方才那样灵活跃动,她与文卿背对着,两人形成了莫名的默契,拉弓,射箭,不停地重复着这个动作。最后,箭射完了,她便挥起了刀,拼尽力保自己。她现在很惜命,她不想刚刚回来,还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死掉。她要坚持,她不能放弃!可是,她的手越来越软,身上力气一点点消失,她数不清自己身上有多少伤,她似乎已经感受不到痛了。她坚定地想,会来的,她的救兵,会来的!突然,头顶传来了海东青一声声尖利的叫声,向孤云看了一眼,然后,她似乎又听到了什么其他的声音,那是骑兵奔驰的声音,那是,生的声音!蔺宁一脸肃

杀,携雷霆万钧之势而来,万蹄奔至,一声“杀”字海啸天呼,地动山摇。方才还杀气腾腾的鞑子军,顷刻间被一种摧枯拉朽的迅猛姿态反扑。那杀气冲天,雷霆之怒,直达修罗地狱。向孤云的唇角,一点点地勾了起来,她最后,缓缓地闭上了眼,身体所有的力气皆被掏空,安心倒了下去。疾风一逝,盘旋于空的海东青忽地振翅而下,带着先前还立于战马上的厉钰飞奔而来,在向孤云倒地前的最后一刻,将她护进怀中。“将军!”“夫人!”两声惊呼同时从不同的方向传来。厉钰暗道一声不妙,先前还四散而开的鞑子军果然闻声而动,迅速锁定目标,一个个疯了一般向二人靠拢。战争未停,劲敌未退,厉钰来不及去查看向孤云身上的伤势,可左手所触皆是一片湿漉的冰凉。那是,她的血!冰冷的眼底闪过一丝疼痛,一双鹰眸怒火丛生。焚风剑呼啸而出,带着主人滔天的战意,直取敌人命脉。可是不够!远远不够!他们伤她一分,就该做好用千分来偿还的准备。厉钰怒吼一声,收回焚风剑,取而代之的是向孤云给他的暗器——暴雨梨花针,二十七枚长针凌风破空,四散而开。神兵出手,见血封喉。两人所在的包围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次坍塌,惨叫声此起彼伏。饶是凶狠无比的鞑子军,此刻也被厉钰的模样所震慑,一个个握紧长刀,目光中皆是恐惧和忌惮,不敢轻易靠近。与之对应的,厉钰带回来的精兵由外至内对敌军展开厮杀,逐渐形成围剿之势,鞑子军策划良久的这次攻城之战,已然失败!厉钰不动声色地将怀里的向孤云揽得更紧,一双淬了毒的双眼越过重重人群,落在鞑子军首领腾施日勒身上。目光相接,两人交手多次,均知对方脾性。此战之后,再见定是不死不休!败势横陈,腾施日勒阴鸷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狠戾,琥珀色的眸子泛起嗜血的光芒,紧紧盯着厉钰,却迟迟不说“撤退”二字。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眼神从厉钰身上移开,看向昏迷的向孤云,眼中带上饶有兴致的几分打量,待看清她绝美的容颜,阴冷嗜血的目光中刹那间充满了侵略性,但凡是男人,便没有人会不懂这样的眼神代表着什么。厉钰放在向孤云腰间的手再次收紧,黑眸微凝,暗含警告。腾施日勒见状残忍一笑,一句指令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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