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通道之后,向孤云发现这里面是真的黑。

以她的眼力,即使在黑暗之中,也不至于在黑暗完不能视物。

但这一次,她是真的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靠双手摸索着通道两边的墙壁慢慢往前挪动。

墙壁上面凹凸不平的,有时候像是文字,有时候又像是图画,向孤云本想着摸一摸,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些线索的,不过这墙壁实在是太高又太长,里面还有不断呼啸而过的冷风。

向孤云估摸着如果自己真的想依靠盲摸来找线索,估计线索还没找到,人会先被饿死,然后再被风干,所以稍加思索便放弃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风声呼呼,不停不歇。

不知道为什么,向孤云总觉得这风声听着有几分悲凉。

就像,就像是什么人用在风唱歌似的。

那歌里,仿若有离合悲欢,生死怅然。

向孤云本来是仔细的听着以防有什么危险出现,最后危险没有等来,等到了她自己不由自主掉下来的眼泪。

冰凉湿润的泪珠滚出眼眶,向孤云微微回神,这才发现通道里哪里有什么风声,通道里分明静悄悄的,只有马儿不疾不徐的马蹄声。

她抬起一只手将眼泪抹去。

又是幻阵吗?

这个劫持她的人,似乎很喜欢用幻阵呢。

“马兄。”向孤云朝黑暗中喊了一声。

前面的马蹄声停了下来,像是在等她继续开口。

向孤云问:“我可以借你一骑吗?”

她胆子不算小的,但是摸着走的感觉实在是,有几分吓人。

身处黑暗之中,又在一个危险的环境里,再经历了先前那风声幻阵,心里有些没着没落的。

虽然马儿不是人,不能同她说话,但是相识一场,马儿又是个活生生的,如果可以同行的话,至少是一种心理安慰。

前面的马儿呼了一口气,马蹄声继续。

这是不愿意的意思。

向孤云有些惆怅,看来接下来还得一个人了。

谁知刚要往前走,一条毛绒绒的东西便从递到了她手边。

向孤云顺势轻轻抓住,脸上浮现一个淡淡的笑容。

握着马儿的尾巴,果然踏实多了。

“马兄,谢啦。”

手里的尾巴动了动,像是马儿的回答。

一人一马在黑暗中结伴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终于有微微的亮光传来。

看到那亮光的同时,向孤云手里的马尾就被主马收了回去。

向孤云敏锐的察觉出,在看到亮光之后,马儿的脚步声显得更为急切了。

经历过花海和风光优美的郊外,向孤云也有几分好奇在这通道的背后到底是什么。

看马儿那急切的样子,不会是一大片碧草如茵的草原吧?

她也疾行几步,很快便出了通道,也终于揭开了主人费劲心思准备的谜底。

很意外的,通道尽头的这个地方,既不是草原,也跟所有的美好词汇无关。

向孤云终于知道先前那股悲凉的风是从哪里来,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山谷,山谷里,密密麻麻停歇着数不清的衣冠冢。

那股风,是无形无声之风,又是有意有念之风,所以才能吹进人的心里。

为什么向孤云一看便知道是衣冠冢呢?

按照常理来说,即使是衣冠冢,衣冠也会在墓穴里,除非是将墓穴给挖了,否则是不可能一眼看出来的。

但是这个山谷里有衣冠冢,却

没有墓穴。

一套套盔甲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地上,在每一套盔甲之前,都插着一块木牌。

木牌之上没有姓名,也没有生卒年,让人无法辨识出这些人的身份。

向孤云眼眶有些热,纵然不知道山谷里的具体到底是谁的衣冠冢,但是,

纵使这些盔甲有的已经破烂不堪,纵使有的已经被血水和泥土糊的不成样子,她依然一眼认出了这些盔甲的归属。

这遍布山谷的衣冠冢,祭奠的是厉家军的盔甲。

战场之上,生和死是最寻常的事情。

往往早上还活着的,一起笑嘻嘻打招呼的战友,到了晚上回来,就已经天人永隔了。

死在战场上的人,幸运的还能找到尸骨,好歹可以入土为安。

可也有很多,或者更多的人,什么都找不到。

传说没有墓穴的人,死后没有办法到地府去,也没有办法轮回转世。

他们会成为孤魂野鬼,永生永世的飘荡在茫茫世间,直到魂飞魄散的那一天。

所以厉家军的将士们,在出征之前都会放一套衣服在自己的床铺上,如果再也回不来,就会有人将他的衣服拿走,做一个衣冠冢,期盼着十八年后再次相遇。

那么这里呢,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是谁为这些英魂收殓衣冠,为众多的亡灵引渡来生?

明明知道这里很可能只是一个幻阵,但向孤云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难受。

风声呜咽,马儿嘶鸣。

向孤云转头看向它,只见马儿正站在一个墓前。

只这个墓,却不是衣冠冢,而是剑冢。

向孤云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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