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折枝这个小嘴自然是一路上叭叭叭叭个没完的。先前向孤云突然发力,她还没回过神来,只觉得解气,当时配合演戏时最重要的事情。等这会儿反应过来,才发现先前夫人那些话,何止是解气啊,那可真是太解气,贼解气了!一骨碌又一骨碌的话倒给向孤云,向孤云一边嗯嗯啊啊的回应着,一边在脑子里想着别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她多虑了,她总觉得凤六叔有些怪怪的。虽然先前见到的凤六叔眼神清明,浑然不似那日在将军府的癫狂模样。但是,十分莫名的,她就是觉得怪。可是具体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归根究底,还是对这个人,实在太陌生了。前世的向孤云一天天的背着厉钰他们在厉家军里搞事情,但是都未曾接触过凤六叔,更别提知道他脑子异于常人这件事了。但她仔细一想,若他们真的熟悉,那或许她反而不会觉得凤六叔怪了。她会觉得怪,大部分是从一个大夫的角度出发。知道凤六叔的病症之后,她闲着没事曾经翻阅过许多医书寻找这种病症,最为接近的一种,名叫“双生绕”,归为心疾的一种。意为一脑生双子,缠绕两不分。当然了,这是大夫们的叫法,更通俗一些民间叫法是失心疯。向孤云仔细对比过两种病症,“双生绕”和“失心疯”一个是疯中带着清醒,清醒中带着疯,而另外一个则是疯中带着疯狂,带着疯癫。她由是就“双生绕”这类病症再查阅了一番医术,心疾类的病症并不算太普遍,愿意就医的更在少数,是以病例也非常的少。勉强找出来两三个,都是距今很远的朝代的病例了。但这仅有的两三个“双生绕”的病例,病人同样是受了刺激之后性格大变,变法却和凤六叔大相径庭。“双生绕”,什么叫绕,便是缠绕的意思,是以这些病人更多的表现都是情绪十分不稳定,一瞬温和,一瞬暴躁,一瞬温柔,一瞬残忍,但无论如何,这些病人从整体来看,还是一个人。而凤六叔这种情况,却是完完的两个人。向孤云见过他癫狂时的模样,并且印象深刻,再见先前的他,又是那么的温和有礼,跟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并且一点让人觉察不出此人的不对劲。“双生绕”,再怎么说,这也是一种病,而且还是心病。心病的事,真会如此简单吗?当然,一切都没有什么依据,是纯粹的大夫思维。她觉得凤六叔怪,另外一小部分,还是女人的直觉。直觉这个东西,就更无从解释了。同行的两人心思各异,很快便到了将军府附近。越是接近将军府,喧嚣声便越是稀少。将军府这宅子说来也有些年头了,宅子是齐楚开过的那位陛下赐的,地方是厉家人自己选的。其实本来地段是不差的,毕竟是建将军府,还是圣上给的,那怎么着也不能挑到个荒郊野外去,这也忒不给陛下面子了不是?只是在修建的时候,通过精妙的设计,愣是让当时的工匠闹中取静,将将军府和主街隔了开来。也亏得厉家人祖祖辈辈都是好静之人,倒显得这宅子正正好。眼见得折枝也快叨叨叨完了,向孤云找了个空隙喊停她:“折枝。”“奴婢在。”折枝停下来。向孤云道:“突然想吃朱记的包子了,先前路过的时候忘了买,你去买些回来,

一会儿晚膳的时候吃。”“唔……”折枝却没一下答应。向孤云看她:“怎么?”折枝看了看将军府的方向,试探着问:“要不,奴婢还是先陪您回府,然后再出来买?”向孤云不以为意:“也没几步路了,何必如此折腾,朱记生意红火,每每总是要排长队,何况今日除夕,客人肯定不少,你早些去也好早些回来。”“可是……”折枝依然没动。“有话说话。”向孤云有些不悦。折枝看她一眼:“但,就,上一次在苍梧上您也是这样的,找了个由头将奴婢支开,然后……”然后自己一个人同刺客们周旋,谁知道今天又到底是因为包子,还是因为别的。这,居然是这个原因。向孤云有些哭笑不得,小丫头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没想到还挺记事儿的。果然百因必有果,她的报应今儿个落。向孤云叹了一口气:“走吧,先回府。”见她松了口,折枝立马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反正不管怎么样,她再也不会让夫人一个人面对危险就是了。不过向孤云这次还真的没别的意图,纯粹就是怕折枝去晚了,包子卖完了就没得吃了,厉钰可是很喜欢吃朱记的肉包子的。所以说啊,人是不能撒谎的,撒一次谎,从此以后信任就荡然无存了。但谎是她自己撒的,现在为了让自家夫君吃上肉包子,只能加快脚步往回赶了呗。本来还要一盏茶功夫才能到的路程,两人愣是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行了,我到了,你快去吧。”向孤云气喘吁吁道。她本来是想轻功飞回来的,无奈折枝这丫头轻功太差,她要是飞走了,这丫头肯定得急哭。只能靠着两条腿,三步并作一步走,硬生生走了回来。折枝朝她蹲身一礼:“奴婢恭送夫人。”向孤云眉头抽了抽,嗯,送回来不算,还得亲眼看着她进府,这丫头到底是有多不放心她?不过还是那句话,自找的。为了肉包子,向孤云提起裙摆,大步迈进将军府大门。折枝见她身影消失在门内,这下终于笑意盈盈的乖乖买包子去了。因着年终接见和尾牙宴热闹了半个月的将军府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安静,向孤云本是要直接回落月居的,走到半路突然想起有些事要交代厉管家,便中途折去了前厅一趟。人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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