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花厅的另一边,本来以为很快就能结束的审讯竟然突然陷入僵局,面对向孤云时认罪认的很干脆的听雪突然改口,对买凶刺杀向孤云一事坚决不认。

老向一番手段施展下去,人都废了半条命,但就是死活不肯松口。

向孤云不明白她这样做的意义,要人证,她这里有那个暗卫和几个刺客,要物证,听雪既然去过那个杀手组织雇人,那定然会留下证据,大不了麻烦一点派人去找,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老向上来请罪,向孤云直接让他去外面将那几个刺客带进来。

没过一会儿老向回来,却没把人带回来,跟着他一起回来的,是满脸愧疚之色的厉福。

向孤云同厉钰对视一眼,不知这是何意。

厉衡已经先一步问了出来:“诶我说老向,你糊涂了不成,让你去把刺客带上来,你把管家上来做什么?”

厉福躬身一礼,面色有些尴尬:“小少爷,那几个刺客,怕是带不上来了。”

“怎么,人都到了将军府,还能跑了不成,要真是这样,这群暗卫也别干了,统统扔回老家喂猪去算了。”厉衡道。

厉福面色更尴尬了:“跑是没跑,但是……”

“但是什么啊但是,说个话磨磨唧唧的,能不能快点!急死小爷了。”厉衡急道。

厉福低了低头:“但是,人都死了。”

“怎么死的?”这话却是坐在上首的向孤云问的。

“这,还是您亲自看比较好。”厉福犹豫着道。

说完他拍拍手,几个下人立马抬着几个缚辇进来了。

缚辇上躺着几个人,此刻皆是满面乌紫色,没了生机。

向孤云站起身走了过去,伸手去揭其中一人的外衫,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拉住她,厉钰道:“夫人,让我来。”

这几人一看就是中毒而亡,向孤云知道厉钰这是不想让她沾上毒药,但同样的,她更不希望厉钰出事,何况寻常毒药也奈何不了她。

厉钰不知此事,为了不让他担心,向孤云俯身到他耳边说了几句,厉钰狐疑的看她一眼:“当真?”

“真,非常真!绝对不会被毒到。”向孤云立马道。

厉钰这才放开她,但还是提醒了一句:“还是要小心,不可大意。”

向孤云再三保证,终于可以看那几具尸体了。

而厉衡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实在有些费解,完不明白这有啥好争的,怕的话找个大夫或者仵作过来不就好了,人家好歹术业有专攻,而他的兄嫂,一个打仗的和一个倒腾兵器的,为啥非要这么难为自己?

他怎么想向孤云不知道,向孤云只知道自己此刻心情十分复杂,在查看了这几人的身体之后,她大概了解了一部分听雪有恃无恐的原因,不仅仅是那几个刺客,还有那个将军府暗卫,都死于毒虫之手。

而那些毒虫,正好就是向孤云先前放在他们身上的那些。

是,但也不完是。

向孤云不是嗜杀之人,特制的这些毒虫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对人有个牵制作用,所追求的也就不是一击毙命的毒性,是以仅靠那些毒虫是杀不了他们的,至多要受些皮肉之苦。

但一两只的毒性杀不了,不代表几十只几百只的毒性也杀不了,他们身上的毒虫,被人做了手脚,如今都是真正可以杀人致命的毒虫了,这诚然是个陷阱,但向孤云还不得不跳,因为毒虫是她放的,她身上的香囊里还装着同样的毒虫,就这一点她就难说

清楚。

况且,人还是在将军府死的。

齐楚的律法之中有明确的条例,主子可以打杀自己的奴才,但一定得拿出相应的证据来,且听雪与将军府签的还是长约,不是卖身约,在律法上会比府中正经下人更加宽容些。

律法摆在这儿,当然也有不少府里的主子是直接选择忽视的,选择去给别人当下人的,卖身为奴也好,纯粹雇佣也罢,都不是什么有什么身份背景的人家。

这样的人家,就算是家里人被打杀了大多都不敢吭声,遇到有些有点良心的主子,还会给些银子当作赔偿,但更多都是不了了之。

也不是没有人报官,可一来事情发生在府院之内,想要找人证物证都是难上加难,二来真的找到证据,能不能递到官府也是两回事儿,三来,真的递到了官府,会不会有人为他们做主也很难说。

这样的情况下,听雪之所以敢如此,就是吃准了向孤云并不是一个不守律法之人,卫家书香门第,卫太傅又是出了名的知礼受礼之人,向孤云自幼在那样一个环境里待着,自然是长年累月耳濡目染。

幼时养起来的习性往往是刻在骨子里的,就像人要吃饭喝水一般,这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定性,世人大多皆是如此。

对于旁人来说可有可无的律法,向孤云一定会规规矩矩跟着来。

所以说听雪这一招的确是走的很巧妙,一下抓准了向孤云的咽喉,让她难受,还让她没法挣脱。

向孤云也的确有些意外,但她意外的点跟听雪得意的点又不一样,她方才仔细研究过那些毒虫,都是她亲手养出来的,自然没人比她更加熟悉了,为了让毒虫变成真正的杀人利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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