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凤岚歌一声令下,她的亲卫们迅速朝向孤云围了过来。听雪和折枝死命挣扎,想要前去将人拦住,无奈实力悬殊太大,无异于蜉蝣撼大树。那群亲卫明面上不敢对向孤云做的太过火,便部招呼到两个丫鬟身上,扇巴掌的扇巴掌,抡拳头的抡拳头,很快两人身上都见了血,皆是衣衫凌乱,双颊肿胀。“夫,夫人……快走!”“夫人,您别管我们,快回府去!”向孤云听着她们一声声的哭喊,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褪尽,她弯腰慢慢放下手中的刀,手指探进腰间的素色香囊。对凤岚歌,因着前世的一些事,她心中有愧,也有敬意,若今日凤岚歌只是羞辱于她,她可以忍让,可以不计较。但听雪和折枝何其无辜,要替她承受这份无妄之灾。于是有些绝望的听雪、折枝以及默默为将军夫人祈祷的士兵们惊讶的发现,姿容绝艳但看起来十分弱不禁风的将军夫人手轻轻一扬,不知飞出了一把什么物什,原本满脸狰狞要去绑她的那些亲卫,突然停下了脚步,双眼茫然的看向四周。众人不由自主深吸了一口气,这口气还没吸完,更让他们惊讶的就来了。那些亲卫不知发了什么疯,通通扔掉手里的长刀,同对方赤手空拳搏斗起来,你一拳我一拳,下手一个比一个狠,活像见了杀父仇人似的。这些亲卫可都是上过沙场,舔过血的,意识混乱的情况拳头可不是吃素的,特别是与薛添娣对上的那个女兵,都快被揍得没人形了。先前那个被向孤云接好骨头的士兵本来站在人群最前方,不知想到什么,快速的蹿到了战友们后面躲好,只伸个头出来看热闹,其他人也有反应过来的,学他一样躲了起来,不过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所预料的情况也没有出现。那些亲卫虽然发了疯,却根本没有胡乱攻击他们。我滴个乖乖,夫人这是什么奇物?那些躲起来的人再次惊了。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畅想若是自己有此奇物,那往后上战场,只管把这物一抛,让可恶的鞑子军自相残杀,自己坐收人头,领军功,那岂不是美滋滋?而凤岚歌的惊讶并不比他们少,只不过她是惊讶带着惊怒,惊讶于向孤云竟能有此奇物,愤怒于向孤云竟然敢如此对待自己的属下。覆在脸上的银质面具传来丝丝冰凉的触感,凤岚歌看着向孤云,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她将手里已出鞘的长刀收回鞘中,亲自将发了疯的亲卫们一一打晕,终于让她们都安静下来。等忙完了这个,她重新走向向孤云,说是走,却是越来越快,到后来已经是跑,身上黑色的斗篷无风自动,托起她黑色的长发恣意飞扬,一片静谧之中,长刀出鞘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这是真的怒了。将军夫人对将军表妹。周围围着的士兵这下气都不敢吸了。凤岚歌的速度很快。自幼时起,她便思慕于自家表哥,为了能同那个如太阳一般耀眼的男子有更多的接触,本该娇滴滴养在深闺的女子硬是丢掉了绣花针,丢掉了琴琴书画,拿起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习武。等进了厉家军,一步一步从士兵坐到现在副将军位置,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个人她都是为了厉钰所杀,每一滴血也都是为了厉钰而流,只是希望有一天能有与他并肩而立的机会。少女心思犹如一簇小火苗燃烧在她的心中,无法遮掩又无法忘却。朝廷的赐婚圣旨到临郢关的那一天,这把燃烧多年的小火苗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她当时差点发了疯,不受控制的跑到将军营帐外面,想要问一问那个如神祗一样的表哥,是否也如她一般,看她不只是表妹。哪怕只有一点点不同,就算只有一点点,于她便已足够。若不是哥哥凤岚倾赶到制止了她,她这团小火苗早就不顾一切的去拥抱了烈阳。然后她便看着,自家表哥平静的接过了圣旨,平静的准备起了聘礼,平静的迎娶新人入府。如此这般,她还有什么不懂的呢?洞房花烛那夜,她躲在凤府,将自己灌了个烂醉,迷迷糊糊中一遍又一遍的想:这样也好,他心中若有她,她便永远爱他。他心中既无她,她便永远相思。左不过同从前一样,是她一个人的事。但很快她就知道她想错了,厉钰身边多了一个女人,这还怎么可能是她一个人的事?她看着那女子以女主人的身份入驻她熟悉的将军府,看着那女子在军中威望一日高过一日,心里滋生的嫉妒简直快要让她发疯。但她很快就连嫉妒都舍弃了,谁让那女子救了她。然后,便是将军府那噩梦般的一夜。她再坚强,终究也是女子。何况……脑中一一浮现起亲卫们的惨状,最后定格成芃羽那张同自己一般容貌尽毁的脸。她将手中的刀握的更紧,她与厉钰此生无缘,但如今,她也有了别的想要保护的人。这一击她丝毫没有留情。杀了圣上御赐的将军夫人,之后必然要承担后果,但是,为了拼命护卫自己的属下,她心甘情愿。只是意料之中的刀剑入骨的声音和女子的痛呼声没有传来,反倒是她,手里的长刀与一柄隔空飞来的剑重重相碰,“铛”的一声,震的她虎口生疼,原本刺向向孤云的刀直接被那剑劈成了两半。凤岚歌猛地抬头往管闲事者的方向看去,待看清那人是谁,心头蓦地一紧。说是看清,其实她所看到的不过是一个人影,那人立在营帐门口,身后跟着一堆人,黑压压的都逆光而站,面容衣着皆是模糊不清,但仅仅一个身影,她便知道那是谁了。本来该在关外剿匪的厉钰,此刻却出现在了厉家军军营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